宇文拓袖中羅盤俄然猖獗扭轉，他認出對方腰間那串用五銖錢和虎睛石編成的絛子——這是永徽三年欽天監特製的"鎮龍絛"，本該隨張不凡葬在蒼梧淵。當那女子揚手拋出個青銅匣，他瞥見匣蓋上的貪吃紋正吞吃著月光。

青鸞將染血的月事帶扔進銅盆，冰片上的畫麵俄然扭曲成《禹貢》輿圖。她看著代表洛陽的方位排泄黑血，曉得這是白骨宗在用妊婦胎盤豢養屍傀王。當她把寄父留下的犀角簪插入髮髻時，簪頭鑲嵌的隋侯珠俄然映出宇文拓的金瞳。

"坎位三步，震位七寸。"青鸞默唸寄父傳授的《地脈穿山訣》，靴底踏著艙板下的二十八宿星圖。當她的翡翠匕首插入寅虎位船麵，整艘龍舟俄然翻轉，統統陳列倒懸如鏡像天下。現在她纔看清，那些看似裝潢的雲雷紋實為微縮長城，磚縫裡填著秦始皇焚書時的灰燼。

驚蟄的雨絲纏著血腥氣鑽進窗欞，宇文拓金瞳中映著屍堆上蒸騰的紫霧。那些孔雀翎箭尾的金漆正在熔化，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推背圖》第四十二象的讖文——"西方女子琵琶仙，皎皎衣裳色更鮮"。

最後一口棺槨在現在迸裂，飛出的竟是青鸞剛鑄成的青銅鉞。張不凡握住鉞柄的頃刻，崑崙山脈七十二座雪峰同時噴發，雪沫在空中凝成《曆代帝王罪己詔》。他揮鉞斬向本身天靈蓋，顱骨裂縫中湧出的不是腦漿而是黃河水，浪濤裡沉浮著大禹治水時斬殺的相柳屍塊。

- 宇文拓在敦煌激發的誦經聲，與驪山始皇陵中的《四海歸一圖》共振

渡天舟殘骸俄然聚合，化作銜著青銅日晷的巨龜。晷針投影在青鸞眉心，閃現出正在崑崙墟演變的張不凡——他的皮肉正被龍脈金線層層剝離，暴露胸腔內跳動的傳國玉璽。玉璽大要凸起的人麵，鮮明是汴河血池中那些水晶棺裡的河工模樣。

"你寄父冇奉告你？"屍傀王胸腔裡收回男女混音，"這龍舟底子不是隋煬帝的，而是周武王伐紂時打造的渡天舟！"

- 黃河鯉魚額生逆鱗，躍龍門者皆帶傳國玉璽紋

地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青鸞懷中的羅盤炸成碎片。當她衝進寒玉洞深處的星隕台，瞥見九條碗口粗的隕鐵鏈已斷其六，殘剩三條正被岩漿裡的龐然巨物拽得錚錚作響。懸浮在半空的寄父還是保持著二十年前的容顏，隻是發間纏繞的銀絲已化作赤紅——那是用玄武門之變的血痂煉製的"縛龍索"。

**張不凡權勢揭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