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一邊說，一邊翻開信封，把信紙疊起來，緩慢地塞出來，封了口。而後，她把信封一遞，塞給了碧珠。

祁老夫人不耐煩地歎了口氣，讓沈嬤嬤停下來，朗聲問道：“小五，你可知錯了？”

另一個婆子趕緊告饒道：“女人，小的們曉得錯了，求您放過她吧。”

“我如何了？”太微提著筆，歪了歪頭，斜眼瞥了她一下，“你是不想要，還是不敢要？”

春末時分灰紅色的落日，已經被夜幕儘數淹冇。

“瘋了，全都瘋了。”

室內亮如白天，但誰也冇有看到方纔產生了甚麼事。

甚麼氣，還非得把人弄死不成。

明顯冇有鑰匙！

打成如許，也該夠了吧？

“打！再給我狠狠地打！”

沈嬤嬤立即放下藤條，彎下腰，伸長手去抓少女的肩膀：“五女人？五女人？”

不想“哢嗒”兩聲，五女人便當著她的麵將錢箱翻開了。

“和你那該死的娘一樣，我就不該留著你們！”

祁老夫人一愣，皺起眉頭。

“可不是嘛！嚇死小我，我可不敢在集香苑裡呆著了！”

她身量薄弱，還冇有這婆子半小我結實，但這俄然一撞，滿身力量都用了上去，婆子愣是被她撞得跌跌撞撞，摔到牆邊。

崔姨娘聞言，當即悄悄瞪了一眼站在祁老夫人身後的女兒。

但是，主子要看，她能如何辦？

太微指下用力，按了下去。

翻開簾子，她大步走出來，把暗下來的燈重新點亮。火焰高高升起，幾近燎到她的頭髮。

小丫環們窩在廊下，窸窸窣窣，竊保私語。

“祖母，我要歸去了。”

碧珠嘲笑了兩聲。

“哎呀”一聲，她後退兩步，走到桌前。

“愣著做甚麼！還不快去！”祁老夫人冇好氣地催促。

太微收回視野，在紙上寫下最後一個字，放下筆，悄悄將信紙拿起來。

婆子哆顫抖嗦不敢出聲。

“女人，那些銀子，您還是拿歸去吧。”想到先前的事，碧珠謹慎翼翼地說了一句，“您這……”

要不然，此人怎地挨完打，立即便返來要看錢箱？那邊頭的銀錢，不管如何算，都不成能對得上數量。

話已至此，她隻能把東西搬過來。

“既然是賜給你的，你便收著吧。”

五女人要不要殺人她不清楚，但看起來的確彷彿是瘋了。

冇何如，她隻能扯謊說鑰匙丟了，打不開錢箱。但五女人說甚麼都要看，就是冇有鑰匙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