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剋日閒得發慌，又冇了陳敬廷作陪，實在無事可做。

“這傘到底有甚麼蹊蹺？整天抱著不放？”

未乾的墨水，漸漸在筆尖凝成了玄色的珍珠。

但是閒歸閒，貳內心卻清楚，複國軍殘黨隻是冬眠，而非滅亡。

“逛逛走，快隨我走，提及那些雜碎便頭疼！”楊玨一隻手抓著鞭子，一隻手探過寬廣的書案來抓薛懷刃，“順道去趟萬福巷，見見靖寧伯家那隻小野貓。”

他一邊說，一邊瞥了天真一眼。

天真趕緊主動請纓：“殿下放心，小的這便去請霍公公。”

這時候，薛懷刃開口了。

哪有甚麼勝負。

棋局已經被他攪得一團糟。

天真正用眼角餘光打量自家主子，驀地聞聲這麼一句，頓時眼皮狂跳好幾下。

心內烈火一燒，他便隻想尋歡作樂，吃酒昏睡。

薛懷刃抬眼看他：“去甚麼萬福巷。”

“是是是，我不是孩子了。”不等話音落下，楊玨已迫不及待地接話道，“可莫非隻要小孩才氣尋樂子？哪有如許的事理！”

在他看來，焦玄的話，可比他家天子老子的話還要首要。既然是焦玄要見人，那天然是必然得見的。隻是，國師要做甚麼？

說話間，二人出了地牢。

薛懷刃看著他們，聲無波瀾隧道：“冇見著人，那裡能曉得到底為的甚麼事。”

他笑微微地靠近薛懷刃，一手扶在桌沿上，道：“如何樣？”

斬厄惜字如金：“霍臨春？”

楊玨麵露憂色：“早該承諾我的！”

“那群雜碎，不曉得躲進了哪條臭水溝，丁點蹤跡也不見！”

楊玨點了點頭，表示附和，而後俄然把胳膊一抬，揚手朝天真二人號召起來：“你們倆過來！”

心道鎮夷司的地牢裡，哪怕這些。

楊玨急了：“尋你看戲不去，尋你鬥獸不去，尋你吃酒也不去？你就不能陪陪我？”他一焦急，語速緩慢，像個冇能吃到糖的小童，撒嬌譏笑，鬨個不斷，“好哥哥，你就同我一道去尋尋樂子吧。”

他大聲嚷嚷，丁點不怕叫人聞聲。

外頭天光乍明，晃人眼睛。

楊玨皺眉看著他。

“你這公文看了半天也不見少，可見多看一會少看一會也無甚辨彆，還是陪我去吃酒吧。”

氣候放了晴，陽光白花花的，像在地上撒了一把鹽。

楊玨笑哈哈跟上他，嘴裡說著：“三杯就三杯，你要見國師我還能攔著不讓你去麼。”

薛懷刃站在陰僻處，不鹹不淡地說了句：“殿下莫非是單獨一人來的鎮夷司？”他的人，就是他的人，不是誰都能肆意差使的，即便是楊玨，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