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怔了一下。
小七望著太微道:“五姐,一樣的景況下,換了你,莫非便不會護著我,而去護著六姐了嗎?”
太微一驚,倉猝昂首看向她。
沖弱天真,雖愚,卻也真。
小七聞言麵露對勁,笑得廊外紅日都彷彿黯然失容。
薑氏笑意朗朗隧道:“更何況,你那祖母巴不得我鬨騰鬨騰好給她尋個由頭來發落我,我如何能如許悄悄鬆鬆地如了她的願。”
“花呀。”太微也循著她的視野低頭看去,因著氣候熱,花瓣已不如她先前所見的那般活力勃勃,但色彩還是動聽。
薑氏笑著點了點頭道:“恰是這個薑字。”
太微眉間川字愈發深了:“既然活力,你還要帶上她們一道是為了甚麼?”
在如許的世道裡求生,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想要安然長大成人,是如此艱钜的事……
太微得了準話,不由倒吸口冷氣:“莫非這花的名字,是由薑氏定名的?”
“當然不會。”太微聽明白了她的意義,不覺心頭微震。小七這個年紀的孩子,能這般看事,實在不易。
太微心頭狂跳,下認識想要伸手去禁止母親翻開匣子。
她臉上叫陽光曬得模糊發燙,略一思忖後,起家朝窗下走去,將薛懷刃送來的匣子翻開來送到母親跟前道:“隻是一朵花罷了,您自個兒瞧。”
太微忍不住問了一句:“孃親,實在不成,還是讓我把它帶歸去養吧?”
可轉念,她又蹙起了眉頭,迷惑地問了句道:“故交?”
她眼睛紅紅地笑了起來:“冇有甚麼不對勁,隻是為娘有好些年冇有見過這類花了,本日陡見,不由想起了一名故交。”
她不由變了神采,將手中匣子用力一合,急聲問道:“如何了?”
花蔭底下,阿福正閉著眼睛趴在那打打盹。
她能吃能睡,如何能夠長不大!
她這般高興,全然不知太微方纔的那句話,每個音的頭緒裡都躲藏著“逆天改命”四個字。
小七如此想,也如此說,感覺這是再普通不過的事。
它尋了個陰涼的角落躺下今後便再也不動,石頭普通,倒不見惡相。
太微呢喃著反覆了一遍花名,俄然眼神一變:“美人薑?這薑字,豈不恰是您的孃家姓氏?”
莫非真如小七方纔胡言亂語的那樣,這花有毒不成?
小七吃緊忙忙提著裙子追上去,將手一抬,挽住了太微。
太微聽她口氣,像是認得這花的,定然無毒,長鬆口氣。
太微盯著匣子裡的花看得眼睛也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