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遠章麵上不見端倪，心底裡卻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她影象裡的父親，是被人行刺而亡的。

是以他的陪葬，琳琅滿目，多得驚人。

後幾年的事，她記得倒還清楚，可她離家之前的事，除了幾樁要命的大事外，旁的她都記不大清了。

坐在她劈麵的祁櫻，就更是默不出聲，隻低頭用飯。

祁遠章眯了眯眼睛，像是在打量她，又像是在發楞：“據聞是個女飛賊。”

祁遠章挑眉道：“官兵深夜前來，將靖寧伯府團團圍起，你莫非便不驚駭？”

祁遠章亦在桌子正火線坐了下來。

他將手裡的柺杖隨便地往邊上一擱，“啪啪”兩下拍響了桌麵：“磨磨蹭蹭的，還不快一些！”

祁遠章也不在乎，隻笑了笑道：“飽了就好，飽了就好。”他並不叫人出去清算碗碟，仍然坐在那，慢條斯理地看了看四周。

“小五你……”祁遠章張了張嘴，想說些甚麼，可半天接不上話。

太微放下筷子，點頭表示：“飽了。”

他語塞，詞窮了。

祁櫻搖了點頭：“並未扳談。”

他扯著嗓子叫喊，像殺雞似的，外頭的人天然聽了個清楚。

那反響在屋子裡的聲音，是一聲賽過一聲的清脆。

他的出殯典禮，繁華鼎盛，的確不像送喪。

地磚是硬的，柺杖也是硬的。

太微和祁櫻幾近是一起站起了身。

她這話說的輕鬆安閒，仿若脫口而出，又像是蓄謀已久，專門用來對付敷衍他的。

太微正襟端坐，一副肅容：“冇有聽清。”

祁遠章便又去看二孃祁櫻。

祁櫻神采冷酷隧道：“我是如何想的，首要嗎？”

他邊說邊走，一起“噠噠嗒”的，在屋子裡響起了柺杖敲擊空中的聲音。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咀嚼著嘴裡的紅豆糕。

祁遠章擺擺手，讓她們都坐下：“站起來乾甚麼，坐著坐著。”言罷他扭頭往身後看去，揚聲大喊：“擺飯擺飯，餓死老子了！”

直至他碗裡空空見了底，他才調咳兩聲道：“吃飽了嗎？”

祁櫻也微微地蹙起了眉頭。

祁遠章從鼻子裡收回了一個音：“嗯。”

他這飯桌上的東西，比起鳴鶴堂的來，是萬分樸實。

太微抬起一隻手，拄在了下巴上，身子一歪，懶懶隧道：“不過，傳聞他們昨夜要抓的人，抓到了。”

太微猜不透他的企圖，見他看著本身，便隨口扯談道：“亂糟糟，怪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