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便道:“昔日不大能見著您,陌生了些。”
太微學他的模樣眯了眯眼睛,盯著他的臉道:“父親的眉,可也是皺著的。”
這一回站定後,她已經立在他眼皮子底下。但她大半個身子,終究進入了樹蔭底下。
祁遠章才終究發話道:“那便是直覺吧。”
太微站在一旁,也冇把凳子。
除她以外,誰也不曉得,他一年後便會死。
那一隻眼睛,眨了一下。
清風緩緩吹來,誰也不吭聲。
樹下安了一張躺椅,竹編的,模糊間仍然可見翠色。他抬頭躺在上頭,一手捧著一卷書,一手不時地往中間探去。
這是向來冇有過的事。
他有一雙斜長的丹鳳眼。
太微不知他為何要問這些,眉頭微微一蹙:“隻是直覺。”
她爹身上穿的還是今晨那身花裡胡哨又鬆垮垮的大袍子。
太微麵向他,點頭,聲音穩定,毫無波瀾:“是直覺。”
太微看了看空中,抬起腳,朝他靠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