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斯須，角落裡便已空無一人。

翠兒翻開了話匣子，一下子連手裡的針線活也再顧不上做：“都說洛邑是寶地，人傑地靈，那慕容氏就是最好的例子。大儒之家，人才輩出，個個出來都是大才子。”

大家都曉得五女人身邊的碧珠姐姐不在乎這些，不但由著她們碎嘴，還愛摻雜出去一道說。

剩下的人也嚷嚷起來：“是啊是啊，你既有見地，那你來講，也叫我們開開眼界。”

翠兒冇去過洛邑，更冇見過慕容家的人，實在不知這些事是不是真的，但她如此耳聞，便也就如此複述。

名喚翠兒的丫環手裡捏著針，低頭去繡一朵白玉蘭，聽著世人起鬨也不惱不慌，平靜自如地笑起來道：“不然怎說你們冇有見地呢。你們單知京裡出了個能破國師謎題的年青小公子，卻也不想想，這天底下有多少人？”

可翠兒的神采更加丟臉起來，半響才囁嚅著，聲若蚊蠅地吐出幾個字來：“我竟是忘了……”

“你快說說――”

另一人卻還是不平氣，揪著她的話問道：“那樣的神童，現在怎地冇人提及？該不會是你胡亂瞎編的吧？”

方纔說話的丫環聞言大為不平，沉下臉道：“你有見地，你倒是說小我出來也叫我們聽一聽呀。”

人群裡豐年事小的，的確冇有傳聞過這些事，不覺聽得入了神。

她們曉得五女人自幼便有婚約在身，但平日冇人提起五姑爺的事，竟不知是個神童。

丫環們頭見麵地湊到了一塊兒，盯著她問：“慕容家？哪個慕容家？”

誰曾想，話音未落，碧珠猛地從台磯上走了下來，行至世人跟前，劈臉蓋臉地罵道：“府裡給你們月錢是叫你們用來講閒話嚼舌根的？成日裡那麼多的活不曉得細心做，偏聚到一塊兒扯甚麼舌頭，也不怕風大閃著！”

何況就是說了，往前碧珠也從冇有如許聲色俱厲地經驗過她們。

她笑眯眯隧道：“十三歲會破題算甚麼，人慕容小公子三歲能詩，五歲能題，七歲高低便連名流棋局也可托手而解了……”

她們疇昔說五女人的好話，碧珠還跟著哈哈大笑止不住的樂呢。

莫非真有甚麼不該說的話？

翠兒幾人趕緊捧著針線轉頭去看，見台磯上立著的人是大丫環碧珠，又都放鬆下來。

有人喊她：“如何了翠兒姐姐？”

可神童長大後泯然世人，是常有的事，雖可惜，但也不至於連提都不能提吧？

翠兒支吾著，輕聲道：“那慕容小公子，是五女人的未婚夫婿，是靖寧伯府的五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