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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嬤嬤神采恭敬地一一應下來，旋即將手中抱了半響的淩雲紗擱到了一旁。

她卻還是祁太微。

三女人女紅不錯，但嫁衣是大事，能改則改，能精便精。到底代表的是女兒家的臉麵，不能掉以輕心。

她吃緊忙忙地抬腳追了上去。

其次，便是五女人。

……

暖陽、清風。

“至於旁的，不去理睬就是。”

她站在九曲迴廊上，高高仰著頭，盯著那輪紅日看。陽光非常之刺目，令她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暖意撒落在她的臉龐上，像是母親和順的手在悄悄撫過。

碧珠無妨，猝然之間差點撞上她，險險站定後便見太微不知從哪摸出了一個銅板，迎著日頭向上一拋，接住後按在了手背上。

碧珠一向跟著她，更是走著走著便忍不住想起了夫人的瘋病。誰知一昂首，便見太微再次停下不動，舉目望向了遠處。

都是真的。

碧珠隻是一愣神，主子已然走遠。

隻是未曾親目睹過也就無從辯白究竟有何分歧。

祁老夫人又道：“再去瞧瞧三丫頭。”

府裡幾位女人，屬二女人最不愛出門走動。

作為靖寧伯府頭一個出閣的女人，嫁衣華麗些也是需求的。

***

那銅板拋得老高，在碧珠看來，同飛普通，也不知她是如何輕鬆接住的。

她說俏姑，如有來生，千萬不要再投生在為娘肚子裡。

因是親信嬤嬤的話，祁老夫人也不感覺她僭越，但麵上神情是滿不在乎的：“端方是死的，人是活的，非論甚麼樣的端方那不都還是人定的麼？”

沈嬤嬤再次恭聲應下，但迷惑也隨之而來，忍不住抬高了聲音道：“老夫人，不是老奴多嘴，這永定侯府也實在有些不像話了。明顯轉眼世子就要大婚，這府裡不焦急籌辦，竟還分神停止甚麼賞花宴，真是半點端方也冇有。”

太微彎唇淺笑：“角角落落，一點一點看夠了便繞完了。”

碧珠還在吃驚，又見太微低頭往手上看了一眼。隨後，太微便收起銅錢，大步流星地往左邊小徑走了去。

但是……

碧珠怔怔地問：“如何繞？”

鳳凰花開得那般素淨，那般張狂，無一分內斂之美。

麵前兩條路，是個分叉口。

紫薇苑裡，住的是靖寧伯府的瘋夫人，五女人祁太微的生母薑氏。薑氏自從搬進紫薇苑，便再冇有出來過。她連死，都死在裡頭。

還是阿誰天下第一大諂臣，和瘋子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