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耳邊悄悄的“哢噠”了一聲。
箱蓋已被太微翻開,裡頭的東西一覽無餘,連半點死角也無,有多少散碎銀子,隻消一眼便能清清楚楚。
碧珠冇體例,隻好依著她的話去找了件杏黃的來。
旁的非論,盜竊但是大罪。
她向來冇有出過忽略,哪知本日撞邪,主子俄然要看錢箱了。
“這、這……”碧珠訥訥答不上話來。
這是鎖開了的聲音!
穿戴衣裳,太微成心偶然隧道:“碧珠,有件事我始終揣摩不透,你來給我解解惑如何?”
箱子上有把鎖,銅製的,小小的元寶模樣。
說話的間隙,太微已經手腳敏捷地將另一道眉毛也描完了。聽罷碧珠的話,她眼也不抬,直截了本隧道:“那就不要這身了,去換件杏黃的來。”
碧珠何曾見過如許的她,見狀唬了一跳,當即閉緊嘴去取了錢箱來。
太微把手中螺黛往鏡匣裡一丟:“愣著做甚麼,還不快去!”
碧珠越想越慌,又磕了個頭:“女人可彆因為奴婢的不頂用而擔擱了時候,您再不解纜,老夫人那該等急了。”
那箱子小小的,就擱在床頭櫃子裡,但太微是向來不看,也向來不問的。碧珠臉上模糊約約現出了兩分嚴峻,不等她說話便又趕緊加了句:“時候不早了,女人還是等返來再看吧?”
碧珠聽著這話總覺不好,但不管如何也不能說不對,隻好低下頭去道:“女人說的是。”
她不由麵露惶恐,半張了嘴。
碧珠直著眼睛建議了呆,心道完了完了,今次真的完了。
因著主子向來不問不看,她的膽量漸突變大,隔三差五便從箱子裡順上一些。
太微就笑了起來:“既是對的,那為何祖母氣得對我動用家法,卻一根毫毛也不傷你們的?”
碧珠這才慌手慌腳地四下翻找起來,找了一圈從腰上摘下一串鑰匙來挨個看,比及一遍看完,她“哎呀”一聲,哭喪著臉道:“女人,這鑰匙怕是掉了。”
碧珠百思不得其解,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一點也看不透五女人了。
這時,太微將錢箱往桌沿推來,笑著道:“將剩下的都裝起來帶上。”
她麵上在笑,口氣也很輕鬆。
冇有鑰匙,如何開的鎖?
太微不聲不響地看了她一眼:“照說,我犯了錯,做主子的理應跟著一道受罰;更有甚者,得重罰。規勸主子,原是你們的本分,現在本分未儘,自是大錯,對也不對?”
太微就也不說話,手指導一點,表示她取錢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