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側頭看看李晉州，想起來剛進公司那幾年，常常聽到他掛在嘴邊的那幾句話：本錢是逐利的，本錢是有代價的，本錢是冇有豪情的。

“哎，她外孫籌算帶他們兩口兒出國去海島玩一趟。她說她外孫不愛說話，太悶了，聘請我和你外公一起去觀光，大師做個伴，熱烈。”

喬喬等了一會兒，就聽到了那邊一個降落而磁性的聲音傳來，“你好，我是陸澤。”

李晉州笑了笑，直言道：“裁人和升職名額收縮都不是流言，市場環境不好，臨時性的計謀收縮調劑是需求的。不過……”他頓了頓，停下來喝了口酒。

喬喬自從事情以後，一年也就春節回家一次，是以隻大抵有個印象，這趙奶奶彷彿是外婆曾經的老同窗，退休了以後搬場竟然又在同一家老年棋牌室碰到，成了消磨時候的牌搭子，因而應道：“記得，如何啦？”

“你好，喬喬？”那邊陸澤冇有聽到答覆，又低聲確認了一遍。

酒還冇上，西裝革履的李晉州把外套脫下掛在椅背上，伸手鬆了鬆領帶，隨口和喬喬問了兩句事情。不過boss能夠隨口問，喬喬答得倒是當真細心，滴水不漏。

這不過是陸澤方纔喊她名字時，因為疑問而略帶上揚、降落性感的尾音形成的錯覺罷了。

冇有錢，看個屁。

她想睡覺，想睡覺，睡覺。不想接電話，不想接，不想。

已經關機籌辦速率回家悶頭睡覺的喬喬，方纔離創辦公桌不過半步，手機俄然響了。鈴聲是公司發的手機，不詳。千萬不要又是告急派活兒，奉求。

但實在，撫心自問，喬喬也真的想辭職了。這五六年下來，她也感覺有點累了。不，應當說是很累了。無停止的熬夜、數據、模型、圖表、開會、出差與客戶，她現在偶爾咖啡喝多了，徹夜到第二天早上都有種心悸反胃的感受。

這陸澤的聲音傳來，喬喬莫名感覺本技藝裡握著的不是手機，而是個小音箱……

喬喬是榮幸的，不但因為她本科畢業就入行，也因為她剛畢業那幾年趕上了哈腰撿錢都撿不贏，年關獎拿到手軟的幾年。但現在她也不幸在升職路上非常首要的一年裡，趕上了行業的寒冬。

她笑著搖點頭，鎖上了手機螢幕。

經濟情勢越是低迷的時候，公司裡越是暗潮湧動。誰都但願握住升職的橄欖枝，而不是迎來裁人的屠龍刀。

來電顯現，李晉州，喬喬的下級的下級的下級，喬喬這組的頂頭下屬。喬喬做練習生的時候就是被李晉州招出來的，畢業正式入職也是李晉州的強力保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