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蕪雪漲紅了臉,脫口而出,“你竟然敢罵我是狗!”
那樣撕心裂肺的疼痛她怎會忘!那一句“賤種”的唾罵,她怎會忘!
這是如何回事?
她氣憤的號令,一把抓住憐影的衣袖,抬手便往她臉上打去。
房門“吱啞”一聲被翻開,憐影昂首看去,是一個頗受寵的領事丫環。
納蘭憐影感到疼痛傳遍滿身,猛地坐起,她顫抖著雙手,額上盜汗淋漓。
憐影霍然站起家,一步步逼近丫環。
環顧四周,是熟諳的場景。
憐影感覺好笑,她文雅起家向納蘭蕪雪走去,眉間透著漫不經意,卻儲藏著絲絲鋒利。
憐影將視野移向納蘭蕪雪身後畏縮著不敢看她的丫環,饒有興趣地聽納蘭蕪雪嗬叱:“納蘭憐影!你反了天了!不去宴會幫手也就算了,還敢如此盛氣淩人。”
如果隻是一個淺顯的妾侍,為何會在她尚且幼年之時就失落不見?
彷彿是早就習覺得常,領事丫環嫌棄地看了眼憐影的屋子,倨傲道:“蜜斯,三日以後便是秋宴了,另有好多活兒冇乾,從速隨我來吧。”
是她幼年時的模樣。
她不是……死了嗎?
憐影眸光漸冷,疇前的她軟弱無能,為了庇護弟弟,勉強責備,任誰欺負都不敢吭聲。因為她是庶女,身份不高,連府裡下人都能冷嘲熱諷,但這不代表她不能反擊!重活了這一遭,她決不能再重蹈覆轍,庶女又如何,她定要將納蘭明珠拉上馬!
“好你個納蘭憐影,你給我等著!”納蘭蕪雪氣到手指顫栗,扭頭便走,也不管納蘭明珠叫她經驗憐影之事,一心隻想要魯國公做主嚴懲憐影。
“問的好。”憐影冷言道,“我是蜜斯,你是下人,你以下犯上,尊卑不分,你說,我要如何?”
代替嫡姐出嫁,被讒諂與小叔有染,燒紅髮燙的鐵柱,宮中人醜惡的嘴臉,另有冷酷狠心的天子和心機深重的納蘭明珠……
正想著,房門被驀地踹開,門口站著一個麵貌嬌媚的少女,是納蘭蕪雪。這個同她身份一樣的庶女,卻一向被納蘭明珠當作棋子,隻需略加教唆,便會來向她肇事。
憐影麵上閃過絲不屑,鬆開手趁便將納蘭蕪雪推開,瞥見她後退幾步被丫環扶住,憐影鬆開納蘭雪,冷冷的看著她,納蘭雪麵露難色,踉蹌了幾步,
憐影靠在床邊,俄然想起那灼燙的鐵柱,她倉猝挽起衣袖,一截白淨的手臂暴露來,冇有一絲傷痕。她下床尋了銅鏡來,鏡中的少女容顏固然算不得傾城,卻也美麗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