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然低伏在地上,看不清神采,稚嫩的嗓音傳出來:“回姑母的話,怡然已經遵循姑母的叮嚀帶著他去了賭場,並且現在他身上他姐姐給他的那點銀子已經輸光了,值錢的東西也都當完了……”
“這時候秋乏,一睡就給忘了,讓你等久了。”王燕聲音輕柔,像是一縷一縷無形的香鑽進了納蘭蕪雪的耳朵裡。
納蘭蕪雪將信將疑,欲言又止地模樣看在王燕眼裡,不由透出幾分輕視來,但她又很快掩去,狀似不經意問道:“那前次讓你做的事你做好了嗎?”
納蘭蕪雪聽得王燕打趣的話,也跟著笑了起來,臉上帶著幾分女兒家的羞怯,“母親說那裡的話,朔表哥一表人才,現在又是欽點的探花郎,蕪雪能嫁給朔表哥纔是女兒的福分。”
王燕擺擺手,打斷了王怡然的話,“其他的呢,我還讓你引他去妓館的,可有做好?”
納蘭蕪雪天然曉得王燕說的是哪件事,聞言她狠狠地點了點頭,臉上帶著幾分得意的笑意,“母親您放心,那張花箋是我親手交給朔表哥的,還特地叮嚀了他要好好收著。”
王燕見了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未減,“好孩子,看著就是一幅大師閨秀的模樣,如許好的豐度,配我阿誰侄子真是便宜他了。”
納蘭蕪雪這才瞥見榻上的矮桌上擺著幾盤果子,正絲絲冒著冷氣,可見是早就籌辦好了的。她想起方纔丫環對她說王燕才醒的話,不由暗了暗眼眸,可她立馬又眯起雙眼,笑靨如花地說道:“蕪雪多謝母親疼惜。”
王燕狠狠瞪了一眼地上的女孩子,這纔像是掃渣滓一樣對女孩揮了揮手,“曉得了就好,下去吧。”
說著王燕將納蘭蕪雪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拉到麵前細細瞧了瞧,邊點頭邊說道:“這麼都雅的一雙手,母親那裡捨得讓你去服侍彆人呢?方纔母親的話都還冇說完,你就急成那模樣。母親的意義是說,你現在這身份,就算有母親包管你嫁疇昔是個正妻,卻也不能確保你嫁疇昔不會被婆家瞧不起呀。”
納蘭蕪雪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響嚇得愣住了,半天冇有說話。王燕見此,眨眼換了一副笑麵孔,對著納蘭蕪雪輕聲說道:“你瞧瞧你,方纔還誇你落落風雅呢,現在就一副呆愣愣的模樣。”
王燕早就聽到納蘭蕪雪的聲音了,她慵懶地斜靠在椅子上,腰間墊著繡花的引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