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睦舉起茶杯悄悄啜了一口,道,“垂白叟談笑了,‘王爺’這個稱呼不過是父蔭罷了,我還是喜好彆人稱我‘批示使大人’,聽起來更放心。垂白叟你說呢?”
神仙穀,奧秘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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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琿不待他說完,便皺了皺眉說道,“此事我豈能不知,隻是自翟遠、李沁過後再無人敢去平山縣接任,老夫也頭疼的很啊!”
塵凡一任漫天去,高臥先生百不憂。
他伸脫手,還不待他再按下去,忽聽山洞中不知那邊模糊傳來一陣“轟轟”的聲響,他嚇了一跳,忙向後跳開,隻見那石壁在一陣地動山搖中竟緩緩向上升了起來。
薛睦笑了笑,道,“垂白叟莫急,本官這裡,倒是有個不錯的人選!”
顧琿隻當他是同意了,表情頓時愉悅起來,又道,“另有一事,那閆超傲慢無禮,竟敢在乾泰殿脫手毆打同僚,真真是罔顧國法、鄙視君王。老夫的意義是以儆效尤,現在他在影密衛的詔獄中,此事還需大人幫手!”
“垂白叟也該曉得,前些日子我便在間隔西北大營不過二十裡的平山縣。且不說戰起之前身在梁國的影密衛並未有涓滴警示動靜傳來,據我所得的動靜,當時趙行樞接到求援戰報竟是將戰役力最強的陷陣營派往平山縣,將飛騎營派往樂康郡,僅僅派了吉烈麾下的藍旗營和青旗營千五人馬前去援助,加上黑旗營也不過兩千人馬。兩千人馬在被偷襲的環境下短短幾天就能將有備而來的萬餘人馬打的丟盔棄甲,嘿嘿,看來我宋國這幾年整飭武備,倒是很有效果啊!”薛睦冷冷一笑道。
蘇珵心中一動,忙舉起火摺子,謹慎翼翼地走了出來。
吏、戶、禮、兵、刑、工六部司亂成了一鍋粥,顧琿等人主張朝廷調派使臣前去梁國詰責,待弄清原委複興兵征討;他的主張獲得了一多量文臣的擁戴,皆言“兵者,喪事也”,十幾年前那場絕代大戰曆曆在目,決不成輕動兵器;這卻觸怒了兵部司的一員虎將,任兵部司左司參的閆超。
薛睦聞言,內心嘲笑一聲,不置可否。
石壁後的山洞要比洞口的那處更加寬廣幾分,擺佈兩側零零散散地擺放著一些箱子,不曉得內裡裝的是甚麼。正火線一麵光亮如鏡的石壁孤零零聳峙在山洞正中,石壁上掛著一副絲絹明畫,畫的上方密密麻麻地寫著幾排篆體大字,看模樣是用利器刻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