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手握重兵，位高權重，但是被本身這個最寵嬖的侄女說了幾句卻一點脾氣也冇有，他哼了一聲轉向程世雄，微皺眉頭道：“小程啊，你問的不錯，老夫也在自問，北帝被弑後，彼國北院樞密使兼北府宰相蕭思溫立耶律賢為新帝，但是這才幾天的工夫，他就被仇家刺殺於閭山，耶律賢驟失奧援，急於穩固帝位，而契丹各部也野心勃勃，各有所圖，這個時候他們如何另故意機南下刺殺？”

一旁張勝之張通判凝神聽了半晌，忽地問道：“房中女人死了一個，男人死了一個，隻要那‘一碗玉’，想是因為要剝她身上衣裳，怕染了鮮血之故冇有取她性命。那刺客為何也放過了你？”

白虎大廳上一片肅殺，全部程府已被兵將圍的水泄不通，程世雄肋下佩劍，端坐在將軍書案以後，麵色凝重，沉聲問道：“浩哥兒，你且把當時景象詳細道來。”

丁浩收懾了心神，說道：“程將軍，小民被那假‘一碗玉’打倒在地，那大漢持刀便向我迫來，這時我躺在地上，剛巧看到他的手腕，那人腕上刺了一顆狼頭，青色的，栩栩如生。小民曾聽人言，北方契丹人崇拜草原狼，男兒身上多紋狼頭刺青，而將軍鎮守廣原，恰是北人的剋星，是以……”

“是，程將軍您忙，小民告彆了。”丁浩長揖一禮，回身便走，手觸額頭時一陣痛觸，他忽地想起一件事情，方纔竟忘待，不由又站住腳步，說道：“程將軍。”

張通判不悅道：“如何，本官也不得耳聞？”

程世雄奇道：“你看出他們是契丹人，如何反要說他們是……唔……”他臉頰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冇有再問下去。

張勝之無法，隻得拱手退下，丁浩掃了一眼擺佈鐵甲鏗鏘的軍將，程世雄笑了：“本將軍並非怕你行刺，隻是這些將校都是本將軍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冇有甚麼能夠瞞著他們的，你有甚麼隱蔽的話兒，固然直言，他們……與本將軍如同一人。”

張勝之得理不饒人，詰問道：“你既不說，如何讓人不去疑你？”

“程將軍，我忽想起，方纔登上棚屋時，此中一個大漢見到了我曾驚呼一聲：‘焰焰，身後’，那女刺客……想必是閨名叫做焰焰的。”

張勝之嘲笑不語，丁浩略一沉吟，說道：“他們不殺我，確有啟事，不過……此中啟事，實不敷為外人道也。”

丁浩眉毛一揚，問道：“張大人思疑小民與那刺客是一夥，故行苦肉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