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扶著容菀汐,將她往花轎那邊扶去。上轎之時,她聽到了他策馬揚鞭的聲音,另有緊隨於他身後的那些親衛的鐵騎之聲。如許的戰馬之聲,在這繁華富庶、安寧祥樂的京都城中,顯得如許的刺耳、這般的震驚民氣……
因為他曉得,這是她獨一能做出的挑選。
“娘娘謹慎著些,我們這就要過柳林了……”靳嬤嬤提示著,又道,“殿下的問柳齋位於柳林當中,房前屋後都是柳樹梅樹。過了這問柳齋,再走上半晌,便是一條小溪,與芙蕖和蓮塘不異,都是從城外護都河中引來的死水。傳聞太子府和東宮彆院裡,引得也是這護都河中的水。”
明智奉告她,還是拋棄更痛快一些。但心卻奉告她,內心的情義猶在,這一場婚姻,隻是一個買賣罷了,他不該該這麼早將承諾拋棄,他們……
倒也是夠諒解的。
她的接受力、啞忍力,遠遠超乎於凡人。
容菀汐微微屈膝見禮,以示感激。
“冇乾係的蜜斯”,但是這小丫頭卻不感覺如何,“奴婢瞧著嬤嬤很親熱,不像是那挑毛揀刺兒的人。奴婢隻是感覺獵奇,便問一嘴,嬤嬤不會介懷的。”
並且冇想到,宸王看似放蕩不羈,但府裡這些奉侍的奴婢們,卻都是極有端方的。莫非說這些懂端方的奴婢們,都隻是剛好湊到了宸王府?剛好獲得了宸王的重用?
是說這誓詞不會變,還是說……這誓詞,他已經於本日,拋棄了……
“借嬤嬤吉言。”容菀汐道。
隻是不曉得這些考慮,會不會用到選女人上。不曉得宸王府的那些姬妾們,是不是也如見到的這幾個宸王府奴婢一樣懂事。
容菀汐藉著她的話兒問道:“如此後宅裡,馳名分的冇名分的都算上,共有多少姬妾?”
天然並非如此,可見宸王在識人用人上,還是很有一番考慮的。
靳嬤嬤忙笑道:“娘娘莫要指責女人,奴婢瞧著初夏女人如此純真,內心喜好得很,怎忍心挑她的錯處?更何況娘娘常日裡的教誨自是極好的,女人本就冇甚麼錯處可言。”
“初夏,不得胡言。”容菀汐提示道。
容菀汐笑笑,隻怕宸王讓靳嬤嬤給她說風景是假,想讓靳嬤嬤先翻開話匣子、以便她向靳嬤嬤扣問這府中的人物,纔是真。
靳嬤嬤的聲音很和緩,不疾不徐的,無半分放肆之態、更無奉承之感。
又或者,那隻是一場幻境……那隻是一場她自發得會產生的、她在心底最深處期盼著會產生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