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穎月動機兒一轉,叮嚀道:“把那件素白羅裙拿出來,快些。”
太子笑笑,這下天然明白了她為何如此打扮,如此語氣。本來是久未見他,深宅長日,感覺了無生趣。看來內心的哀怨深得很呢。
“殿下的女人這麼多,可妾身,倒是隻要太子殿下一人呢……”秦穎月哽咽地說著,悄悄拭著眼角,垂著頭,更顯得委曲。
公然,太子看了她半晌,拉著她的手,道:“朝政繁忙,本宮整日抽不開身,忽視了你。”
初夏聞言,從打扮台下的小櫃子裡拿出一個高雅的金飾盒,翻開,內裡卻不是金飾,而滿是如許的手劄。
“收好了,隨貼身的東西一併帶到宸王府去。”容菀汐道。
對於宸王對她的愛好,她一向都清楚。
“太子殿下說的昔日,是多久之前的事兒呢?”秦穎月哀哀淒淒地說著,“殿下已經有十幾日冇有見妾身了。”
容菀汐不緊不慢地將手中的手劄細心看完,這才摺好了遞給初夏:“收起來吧。”
“來了,真的來了……”秦穎月內心一喜道。
因為太子殿下說的是――要不是老三非要和本宮搶人,本宮幾乎忘了另有秦穎月這號兒人,老三也忒謹慎眼兒了!
“女人,女人……太子殿下往這邊來了,奴婢聽著,是來我們這兒呢……”丫環小桃一起小跑兒進了屋。
“既不是病了,本宮如何感覺你與昔日有些分歧?”
但麵兒上,倒是乖感覺很。緩緩昂首,怯怯地看著太子的眼睛持續嬌嗔:“太子殿下……真的冇有忘了妾身麼?”
容菀汐不知前路如何,不曉得他們的情義還能持續多久、不曉得是否會有撥雲見日的那一天。隻是或散去、或永久,那都是後話,不急著立即剖斷。
“嗯。”太子應了一聲,在圓桌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了。光是從聲音上,就能聽出很有悶氣。
她的聲音弱弱的,語氣中透著傷悲,太子聽著,倒是有些驚奇。
這些手劄如果放在家裡,一旦被故意之人翻出來,那纔是禍起蕭牆。而毀掉……情還未儘,牽絆猶在,她為甚麼要毀掉?那但是她最器重的東西,她如何捨得?
“月女人……太子殿下來了……”太子身邊的小廝張福海向屋內喊道。
秦穎月乖乖地聽著,內心倒是一聲嘲笑。心想誰不曉得你整日尋花問柳?你不是被朝政纏得脫不開身,而是沉湎在和順鄉裡出不來吧?
本身則去打扮台前,卸掉了滿頭的珠翠,把頭髮披垂下來,青絲如瀑。看著銅鏡中的本身,緩緩沉澱了情感……鏡中,已經是一個滿眼哀婉、楚楚不幸的荏弱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