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夫退下後,容菀汐和宸王又陪著父親閒談了一會兒,在家裡用過了午膳,這纔回王府去。
見宸王半晌沉默不語,容菀汐和容卿,也都不曉得該說些甚麼為好。畢竟這是皇家的事兒,他們這個局外人,說甚麼都是不鐺鐺的。
容菀汐笑笑。
因著是接聖旨,府裡有位份的姬妾,也是要出去跪接的。估計府裡的小廝們早就去五個美人的院子裡通傳了,宸王和容菀汐出昭德院的時候,正見五個女人伴著五個小丫環,急倉促地往這邊趕來。
宸王看了半晌,道:“江大夫故意了。曉得這醉仙草不好找,還給本王寫出了這幾種替代的東西來。”
宸王笑得輕鬆,可容菀汐卻並不感覺他的內心當真是這麼想的。
“殿下……宮裡來人傳旨了……”
“父皇本身,也是顛末端一番廝殺才登上皇位的,豈能不曉得各皇子間的詭計算計?在皇家,底子冇有真正的信賴可言。就算父皇再喜好我,他也不成能對我有完完整全的信賴。父皇不信賴的,不是我不會酒後亂行,而是他辯白不出,到底是我在給大哥設套,還是大哥在給我設套,又或者是,我們兩人在相互設局。”
容菀汐放下了手中的筆,到寢房去,去叫晝寢了一個時候還冇醒的宸王。
“讓他出去。”宸霸道。
“冇乾係,防患於已然,愛妃再飲一杯。”宸霸道。
“愛妃……”宸王這纔有了些許憬悟,湊到她麵前來,體貼道:“愛妃可要喝茶?可熱了?但是餓了?”
“哎……不然被大哥給扣上一個酒後亂行的帽子,本王這臉上,但是掛不住啊。”
願不肯意,是關乎於心;有冇有挑選,是關乎於世事,這二者,豈能相提並論?
江大夫進了屋,向宸王施了一禮,便道:“殿下交代給鄙人的事兒,鄙人已包辦好當了。”
“殿下談笑了。鄙人是將軍府的家醫,為殿下做這些小事兒,是鄙人的本分。”江大夫見禮道。
“或許吧……”容菀汐看著他,深意笑道。
容菀汐也不知這是為何。
“殿下,老爺,江大夫來了。”忠伯在門外道。
第三日下午,忽聽得卓酒急倉促跑來稟報。
“在辯白不出的時候,最好的做法,就是順水推舟。歸正這事兒,不管是我入了大哥的局、還是大哥入了我的局,於皇權安定而言,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巍巍宮城,繁華未央……”宸王閉目唸了這一句,輕歎了一聲,緩緩展開眼,看著容菀汐,“愛妃,風雲已起,你可願和本王聯袂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