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主嘲笑道：“他們倒敢。你當玄門是甚麼處所，要白受如許的淩辱？永羅朝我們尚且不放在眼裡，何況德若？戚長老這還算馴良的，冇有直接推了神殿，玄門弟子固然不愛管事，卻向來不是當善人的質料。”

無痕看了我一眼，我搖點頭表示不受影響，隻聽玄主接著說：“他是被人救走的，救他的人是牡丹樓的掌櫃，名字譯成永羅話叫作令子書，我們去時恰是這位令掌櫃在親身照顧他，但她不肯說是在那裡救起他的，要為他留下最後一些莊嚴。

“那麼師兄你……”

我又俄然想到了花期，不自主地看向無痕，他的眼神陰暗未明，彷彿也和我想到了一樣的人。但我們想到的必然不是同一件事。

“幸虧他固然光陰無多，倒還能委偏言幾句話，我和令掌櫃便讓他們伶仃話彆。令掌櫃奉告我，傷他的都是火神教徒，皆因他與戚長老的函件被主子發明，向火神殿揭露，火神殿便令人帶著教眾前去‘代行神罰’。隻因當時戚長老有事分開，纔沒有找到戚長老的身上。”

言煙不語。

“那祭司的家人也未曾露麵？”我忍不住問道。

啊，上一世竟然是堂堂的九華之首呢……真是不敢信賴。

“真是慘極了。”玄主的聲音俄然低下來，歎了口氣，“我們見到他的時候，滿身高低竟無一處無缺，整小我就吊著那麼一口氣了。”

話本的名字就叫《玄門恩仇錄》。

不過這裡畢竟是玄門，幾日以後戚長老破例外出的動靜傳來，我才曉得我的確低估了玄主。又過了不到半月，戚長老帶著花期回了玄門，我才曉得我還低估了戚長老。

“花期的事你們不消管了。”玄主對我和無痕駭怪的神情隻是付諸一笑，“萬事另有戚長老在呢。”

聽到這裡，我在替戚長老扼腕的同時，又感覺以玄主這個文采，在書會裡做個書會先生，寫出來的話本必然很受歡迎。

據玄主所說，戚長老在德若國的火神祭典時結識了一名年青的男祭司，那人對他非常熱忱，熱忱得超出了青年男人之間該有的交誼，戚長老在靈術修行上素有天賦之名，在情事上卻不但懵懂，又特彆一根筋，在幾番波折以後終究對祭司的情意有所迴應，但隨後，這位祭司便消逝了。

“火神教也冇有找過費事？”我問道。

“紅蓮也在想首要的事情，”我開端睜眼說瞎話，“不然言師兄感覺，為甚麼玄主那天唯獨邀我去看望華師兄？”

言煙的神采差到了頂點，腔調裡透著驚懼：“葉憫之！你不是說……你不是說她甚麼都不曉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