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就叫‘承歡’！”

小順子一大朝晨就來找我，說四阿哥要見我。

八阿哥重回朝堂，麵對之前的“八爺黨”通盤變成“十四爺黨”，我不知他是何樣的表情。起碼大要上，雖不如九阿哥主動，卻也是支撐十四阿哥的，畢竟相較四阿哥，八阿哥不管如何也甘願十四阿哥得位。

阿誰一身盔甲傲然立於仇敵千軍萬馬前的將軍；阿誰談笑間強櫓灰飛煙滅的豪傑；阿誰和順時和兵士同飲共醉、細訴苦衷的不羈蕩子；阿誰豪放時，手敲三麵大鼓、音震青海蒙古各部的蕭灑男兒，成了這群女孩子心底深處最完美的夢。她們還未被宮廷吞噬掉熱忱，心底另有天真爛漫，另有著粉紅色的遐想。

我走到他身後，悄悄站著，他轉頭看向我，把我重新到腳地細細看了一遍，彷彿在看我究竟過得如何，他淡淡問，“悔怨嗎？”

我欣喜地問：“真的嗎？真的嗎？”

我一時又是笑，又是點頭，又是感慨，趕著問：“你如何能讓我見到她，她叫甚麼名字？”

我凝睇著他黑沉晦澀的眼睛，慘白的臉，心中一痛，一時甚麼都變得不首要，反手與他緊緊相握。

四阿哥出於一貫孝敬之心，在康熙焦頭爛額之際，也極力為皇阿瑪分擔政事憂愁，定見點到為止，不會過於熱中。他不著陳跡地再次參與到朝事決策中。

康熙五十九年玄月，十四阿哥胤禎命延信送新封達賴喇嘛進藏，在拉薩停止了寂靜的坐床典禮。至此，策旺阿拉布坦所策劃的西藏兵變完整安定。康熙諭令立碑記念，命宗室、輔國公阿蘭布草擬禦製碑文。

他剛要點頭，我又忙反對了。

豔萍、春桃已被放出宮。現在和我同住一屋的兩個女孩子一個十四歲叫錢錢，一個十五歲叫鈴鐺。錢錢站在炕上對圍坐在一起的一群女孩子講不知反覆了多少遍的故事：“……然後蒙古王公們就讓斑斕熱忱的蒙古女人出來獻舞，個個都長得美若天仙。歌舞不休，喝酒作樂，卻絕口不提派兵相援的事情。十四爺仰脖喝了一大碗酒，帶著醉意走到點兵台上，雙手拿起這麼大的鼓錘……”錢錢說著雙手比劃了一下，“揚手伐鼓。十四爺手敲三麵大鼓，邊敲邊舞。當時滿場的歌舞聲，笑鬨聲當即溫馨，青海高原上隻聞十四爺的鼓聲象雷聲普通響徹大地，時而短促、時而和緩、時而高、時而低，可每一聲都慷慨激昂，雄情泛動。當時席坐於地上，我們上萬的大清兵士一個個紛繁站起來，跟著十四爺的鼓聲喊著號角，聲音從地上傳到天上，又從天上傳回地上。厥後，那些蒙古男人們情不自禁地一個一個站起，也跟著十四爺的鼓聲大喊起來。”錢錢一臉神馳地設想著千裡以外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