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了腳步，非常難堪，回身向幾位阿哥草草行了個禮，誰的神采都不敢看，就趕快退了出來。出來後叫了王喜讓他帶人出來奉侍，又叮嚀了他從速把地上的碎茶盅清理了。

玉檀看我捂著側肋皺眉頭，半蹲在我身邊問：“疼嗎？”

我點點頭道：“模糊地，還好。”

我上前向十阿哥施禮道：“奴婢大膽，有幾句話想說。”

玉檀道：“早晨我幫姐姐用燒酒、麪粉和雞蛋清敷一下傷處，過幾天就會好的。”我朝她感激一笑，點點頭。

他猛地把桌上的茶盅掃翻在地，吼道：“不是！不是！我反麵你說！我老是說不過你！歸正不是！”說著，掩著臉向外衝去。

出來時，康熙正和幾位阿哥商討“江南督撫互訐案”。我心中輕歎道，又是貪汙。現在真是月月有小貪，幾月一大貪。

我忙接過茶盤挑簾而進，十阿哥指著侍立在旁的寺人喝道：“滾出去，一個不準留。”自打他出去後，就一向提心吊膽的寺人如奉綸旨低頭倉促收支，守在簾子外的寺人也都敏捷散去。

過了大半晌，王喜倉促出去講：“萬歲爺叫姐姐。”我起家隨他而去。幾位阿哥正向內行去，我和王喜忙俯身蹲在一旁，待他們走後，我纔出來。

我問：“為甚麼呢？”

我聽到這裡，隻是難堪，一時進退不得。十四阿哥笑睨了我一眼，一副“你看，你看，就曉得是你惹得禍”的模樣。

八阿哥看十阿哥不為所動，無法地長歎口氣，問道：“究竟如何回事？你要鬨到這裡來？”

因為江蘇鄉試時，副主考趙晉表裡勾搭通同，大肆舞弊，乃至發榜時姑蘇士子大嘩。康熙命巡撫張伯行、兩江總督噶禮同戶部尚書張鵬翮、安徽巡撫梁世勳會審此案。審理期間卻牽涉出噶禮納賄銀五十萬兩，案子更加錯綜龐大，審理一個多月竟然冇有任何成果。張伯行憤而上奏彈劾噶禮，噶禮聞訊也當即上書進犯張伯行。一時眾說紛繁，各有事理。

八阿哥柔聲勸道：“那也冇有為了這個就休妻的事理，先歸去，轉頭我讓她姐姐去好好數落她一頓，為你解氣。”

我把由燈籠激發的吵架重新到尾說了一遍，又把對十阿哥說的話大抵反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