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正在拍桌子的手一滯，在半空停了一下，又緩緩放到了桌上。我氣歎道，這個二百五，找人撒氣，卻次次落到了我頭上。

牽涉在內的大臣紛繁入獄收監，康熙對臣子一貫寬仁。對鼇拜不過是圈禁，對謀反的索額圖也未處以極刑，可此次卻采納了罕見的酷厲手腕，對齊世武施了酷刑，命人用鐵釘釘其五體於壁，齊世武號呼數今後才死。康熙的態度令太子的跟隨者惶惑不成整天，一時朝渾家心浮動、風聲鶴唳。太子爺逐步伶仃，整日處於疑懼不安當中，行事更加暴躁殘暴，動輒杖打身邊的下人。這些行動傳到康熙耳裡，更惹康熙討厭。

寺人忙躬身回道：“若曦女人剛出去沖泡了，估摸著頓時就來。”

玉檀笑應道：“不費事的，枕頭套子都是現成的，添補好，邊一縫便能夠了。”

看看字貼，再看看他的字，倒感覺他寫得更都雅。忍不住仿照他的筆跡，一遍遍寫著“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不知不覺間，心機沉浸到白紙黑字之間，其他統統俱忘。

十阿哥氣拍著桌子，問一旁立著的寺人：“茶呢？冇瞥見爺在這裡嗎？”

他忙一麵作揖一麵慌鎮靜張地側身小跑，忽地神采一驚，腳步急停，身形卻未止，一個踉蹌，四腳朝天絆倒在地，我還冇來得及笑，他又趕快爬起來，灰也顧不上拍打就朝著我們身後存候。我和玉檀也忙回身存候，本來四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正站在屋廊下。

我心不在焉地說：“是該打，也實在太不象話，不過人都打了，你還氣甚麼？”

頃刻間我心倉猝下墜，滿身驟寒，幾步走離了他，給側旁的十三阿哥奉茶，屏氣回身從身後小寺人托著的茶盤中端起茶，手卻簌簌直抖，十三阿哥淡淡瞟了我一眼，直接伸手從我手中接過茶盅，裝做很渴的模樣，趕著抿了一口，又若無其事地放到了桌上。自始至終，眼神一向笑看著劈麵的四阿哥和九阿哥。

王喜歎道：“姐姐不曉得我前兩日纔跟那幫混帳東西生過氣嗎？命人狠狠打了他們一頓板子。”

察審結黨會飲案同時，戶部書辦沈天生等人包辦湖灘河朔事例訛詐銀兩案也被查出，齊世武、托合齊、耿額等人都與此案有連累，納賄數量不等。

因良妃過世，悲母成疾而抱病在家半年多的八阿哥再度呈現在紫禁城中，他雖麵色慘白，唇邊卻不時含著笑，隻是目光更加清冷。

我偶爾聽到兩次，都是快步走開。瘋了，都瘋了！這都成了文娛和談資。轉而一想也普通，六根不全，心機已經不安康，平常餬口又壓抑，穩定態纔怪。表情本就沉重，想著和這麼幫變態日日餬口在一起，更是僵著臉，一絲笑容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