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要到七八月份,傍晚才最好,不冷也不熱。”
潔白月色下,銀光泛動,她烏髮貼麵,薄衫儘濕,香肩暗露。眉梢眼角暗鎖愁意,臉上點點水珠,若鮫人之淚。
“我走了。”
她腳下是千頃銀波泛動,身後是萬頃荷葉隨風自舞。
達蘭台心中滋味難辨,麵上卻要裝出大喜,跪下謝恩:“伸謝皇上聖 恩。”
待行到水邊才發明本身健忘披外套,現在夜深人靜,本身又並不畏冷,以是並冇在乎,隨便坐在荷塘邊,看著一池亭亭如蓋的綠葉在風中輕顫。可惜映日荷花彆樣紅的景色要到七月,他是不成能賞到的。
他想起了漢人的一句詩:“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淥波。”遠處響起腳步聲,他猛驚醒,此處是天可汗的彆苑圓明園,滿人入關後感染了漢人的風俗,男女之防很重,若被人撞見他這副穿戴,他如何解釋都解釋不清楚。
弘曆和達蘭台各懷心機地聊了幾句後,各自分開。
雍正八年。
“女人,是我打攪了你,我分開。”
“我的姓氏是愛新覺羅,他若敢對我不好,皇伯伯和你們都不會答應。”
弘曆俄然插話,似不附和,雍正悄悄看了他一眼,他當即慘白著臉低 下了頭。
達蘭台終究接到聖旨,雍正早朝散後會召見他。
忽聞水聲淅瀝,荷葉翻動,似有甚麼東西從水下而來,他凝神靜待,掌中蓄力,待看清楚,卻頃刻呆住。
早晨,達蘭台不知不覺中又走到了水池邊,望著明月,心境起伏。同父同母的兄弟,隻是因為一個早出世了幾年,便能夠叫阿斯蘭,以雄獅為名,另一個就要叫達蘭台,父母隻期盼他長命。
求親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皇上一向冇答覆,父王就不敢再提,冇想 到本日卻俄然重提此事。
皇上特準他入住圓明園,衣食接待都是上等,卻一向未能見到皇上, 隻四阿哥弘向來見過他一次,說道:“皇阿瑪比來諸事纏身,恐怕要過幾
弘曆盯了他一眼,強笑著說:“恭喜。”
“謝皇上。”
“是,母親最喜好用過晚膳後出去遛馬。”
“是的,臣來時,草不過方纔冇了馬蹄,夜裡寒氣仍重。”
等雍正走了,他纔敢起家,想和弘曆說話,卻發明弘曆神采甚是陰 沉,他摸索地叫:“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