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無庸當即跟上,聽到身後又傳來辯論聲。
雍正的手在半空僵了一瞬,才緩緩放到她頭上,淡淡說道:“朕命人 送你歸去安息。”
承歡內心憋悶,正睡不著,因而拉上帳子,營建了一副她已安息的假象。她懶得穿外套,順手拿了件紅色織錦披風,就和弘晝從視窗翻了出去。兩人不敢打燈籠,不過所幸月色敞亮,就著月色漫步,倒彆有一番興趣。不過,若落在外人眼裡,定不會如此想,一個白衣少女,長髮披垂,一個黑衣殭屍,神采煞白,活脫脫吵嘴無常夜巡圖。
“皇伯伯,我真的是十三王爺和王妃的親生女兒嗎?”
雍正拿了件本身的外袍,蓋到承歡身上,問道:“如何了?”
兩人一個跑一個追,跑進了正大光亮殿。
雍正麵無神采地淡淡看了一眼,順手將畫紙掩入袖中,回身而去,叮嚀弘曆道:“你來措置。”
夜冷風急,捲起地上的落花殘蕊,一團團、一陣陣,送入帷幕。
好久後,雍正覺得承歡已經睡著,正想命人送她回屋,承歡卻俄然小 聲地說:“我好想姑姑。”
承歡第一次冇有擁戴他的鬼點子,手腳並用,溜下樹,說道:“我不 想看,我要歸去睡覺了。”
很久後,高無庸提著燈籠出去,雍正翻開箱籠,親手清算好東西,鎖 上屋門,在高無庸的奉侍下拜彆。
小時候的影象恍惚狼籍,很多事情,連她都分不清楚究竟是真是假。起先,她還想問明白,可每一個被她問到的人,不是嚇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就是說她記錯了。現在,她已經放棄扣問彆人,隻想從皇伯伯這裡摸索出答案。
承歡在前麵追,弘晝邊跑邊轉頭做鬼臉:“就不給你,就不給你!”
皇伯伯也記不得姑姑了嗎?
弘晝卻當即說:“是我碰倒的,不關承歡的事。”
弘晝呆看了很久,直到那點昏黃的燈影消逝於黑暗中,俄然間,昔日 裡對皇阿瑪的憤懣就淡了一些。
弘晝惶恐到手發顫,差點兒就要掉下去,反倒承歡很平靜地扶住他, 躲在枝葉間溫馨地偷窺著。
有了柱子、傢俱的反對,弘晝如魚得水,更是毫無顧忌,承歡追得 氣喘籲籲,仍冇追到他,眸子子一轉計上心頭,忽地衝著弘晝背後驚叫:
“你不好好彈箏,跟著那幾個洋和尚學甚麼西洋畫,我看看又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