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想甚麼呢?半日都一動未動?”
他嘲笑道:“出事?你冇有看到上麵寫著‘不成令其來往潛通訊息’嗎?若再加一個抗旨的罪名,明慧、弘旺會如何樣?我不想見你們,不要讓我轟你們出去。”
十三爺道:“還未。皇兄,八福晉雖確有罪惡,可畢竟是皇阿瑪當年冊封,可否換種體例懲戒。”
我啊的一聲驚叫,提步就跑,李福看我模樣,神采也變得錯愕,大步領著快跑起來。我膝蓋一抽一抽地痛,腳步踉蹌,一旁的十三爺忙伸手扶住。他雖比我好一些,可也是腳步不穩,我和他對視一眼,兩人都苦笑起來。
月光跟著大開的大門,傾瀉在他身上,桌上橫七豎八的酒瓶泛著寒光,卻都比不上他此時冷厲的神采。一貫溫潤如暖玉的他,徹夜在月色下卻如萬載寒玉,冷意瀲灩。
守門的侍衛向十三爺叩首施禮,臉帶悲忿地回道:“本日王爺早有叮嚀,誰都不見,十三王爺請回吧!”
我道:“我不累。”巧慧未再多言,隨我快步而行。守在東暖閣外的高無庸見我忙施禮存候,內裡模糊傳來發言聲,我低聲問:“誰在內裡?”高無庸回道:“十三爺。要主子稟報嗎?”我正欲點頭,內裡的聲音俄然大了起來。
我當即回身向養心殿行去,緊走了幾步,又敏捷回身向十三爺行去,“不能讓八爺休福晉,會鬨出性命的。你去禁止八爺,我去求皇上。”說完回身而行,走了幾步,又返回道:“不可。若八爺心機已定,他毫不會理你的,反倒隻怕以為你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帶我一起出宮。”
十三爺叫了聲:“皇兄。”
“十三爺。”
我還未張口,他已經叫人出去趕我們走,十三爺忙護在我身前,我一怒之下拿起桌上酒瓶儘數將酒潑到允禩臉上,正在清淨的聲音頃刻沉寂,全都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李福身子一顫抖,半晌後聲音才帶著顫道:“爺已經依旨而行。”
巧慧攙著我慢走了一會,本覺得藉著四月傍晚的輕風能夠讓本身心神伸展,但心中更加不安,彷彿習習晚風中吹來的滿是驚駭。猛一扭身向養心殿行去,巧慧道:“不如歇息會再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