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聲音微帶著顫道：“我傳聞，他被割了舌頭，剁了手後，趕出了宮。”

我細心打量著桌上的供品，問道：“你在祭奠誰？”

我依言爬起來，他幫我放好墊子，讓我靠好，自個也斜歪著，兩人有一搭冇一搭地說著閒話。我強打起精力陪他說話，幾次三番欲張口問他，卻顧慮到王喜，終又嚥了歸去。

房門被悄悄推開，如許不拍門就進我屋的除了胤禛再無旁人。心下各式滋味，到了麵上卻隻是閉目躺著不動。胤禛走到床旁俯身道：“如何這麼早就躺下了？晚膳也冇用，不舒暢嗎？”說著想點燈，我忙道：“不要點燈。”

我問：“你哭甚麼？”

我手扶著門問：“甚麼意義？”

他道：“別隻躺著，起來講會話，胃裡積了食，轉頭也難受。”

自從王喜處得知李諳達和張千英的過後，我整日就懶懶呆在屋中，看書，臨貼，決計腸去忘記全部內裡的天下。現在臨的帖子都是胤禛特地寫給我的，我仿照他的筆跡已有四五分象。練字時，常常會想起當年他送我的那句“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竟有很悠遠的感受。

我道：“你家裡不是南邊的嗎？如何不消蘇杭糕點，反倒擺了一桌子京式糕點？這豆沙卷酥但是李諳達最喜好吃的。”

我問：“究竟如何回事？”

內心有些悔怨踏進這個院子，可既然已經來了，卻不好當即就走，笑說：“你們不必這麼多禮，都起吧。”世人立起，冷靜站著，院子裡人雖多，卻沉寂無聲。我打量了一圈四周，統統都還是那樣，地上堆滿衣服，繩上曬滿衣服。

我擺了擺手，又喝了幾口熱茶壓住胃裡的酸氣道：“起先隻感覺心悶，這會子吐出來倒好了。”說完把茶遞迴給王喜就欲走。

承歡瞪大雙眼道：“姑姑，他們在蒸人。”

我心跳得好似就要蹦出胸膛，陣陣氣悶，向刑房狂跑而去。

我問：“你還聽到甚麼？是誰？”

他笑說：“我放動手頭的事情特地來陪你說話，不承情，反倒抱怨我。好了，不擾你平靜了，我歸去看摺子，你安息吧。”說著起家而去。

王喜眼淚又下，壓著聲音哭了會低聲道：“大師都覺得徒弟出宮養老了，實際徒弟早已服毒他殺，屍身送去化人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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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喜看我不吐了，忙捧了茶過來給我漱口，道：“姐姐歸去請太醫看一下吧。”

王喜悄悄發楞，俄然下定決計，抹乾眼淚，起家開門向外探看一下，走回我身邊，在我耳旁低低道：“徒弟客歲本日過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