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看我神采煩惱，衣服半濕，上麵還粘著片片花瓣，撐頭大笑起來。十三爺忍了會，冇忍住也笑起來。我又羞又惱地看了他們一眼，倉促向外奔去。卻又和因聽到花瓶落地碎裂聲音正走到門外張望的高無庸撞在一起。高無庸大驚，忙跪下叩首，我未加理睬，快步而去。身後更是一陣轟笑之聲。

我出來時，玉檀和另一名宮女正在選茶葉，我笑道：“皇上今兒的茶點，我來弄吧！”

玉檀想幫手，我道：“我想自個親手做。”

他忽地收聲愣住，我問：“如何不唱了？”

胤禛擱下茶，一麵揉著右肩膀，一麵道：“說來講去還是銀子，彆的事情都能夠先擱一下，糧草絕對不能擔擱。”十三爺點頭說是。

他道：“我唱得好聽嗎？”我抿嘴笑而不語，他搡了下我道：“快說實話。”

想著他比來剛頒旨拔除賤籍。賤籍就是不屬士、農、工、商的“賤民”，世代相傳，不得竄改。他們不能讀書科舉，也不能仕進。首要有浙江惰民、陝西樂戶、北京樂戶、廣東疍戶等。在紹興的惰民，相傳是宋、元罪人後代。他們男的處置捕蛙、賣湯；女的做媒婆、賣珠，兼帶賣淫，人皆賤之。陝西樂戶是明燕王朱棣起兵顛覆其侄建文帝政權後，將果斷擁戴建文帝官員的妻女，罰入教坊司，充當官妓，陪酒賣淫，受儘欺侮。安徽的伴當、世仆，其職位比樂戶、惰民更加悲慘。如果村裡有兩姓，此姓全都是彼姓的伴當、世仆，有如仆從，稍有分歧，大家都可捶楚。廣東本地、沿江一代，有疍戶，以船為家，捕魚為業，餬口流落不定，不得登陸居住。這些人子子孫孫的悲慘運氣在胤禛手裡得以閉幕，他下旨除賤籍，開豁為民，將這些曾經的“賤民”編入正戶。因循幾百年的卑劣傳統在他手裡畫上了句號。

十三爺看向我，我說道：“還是看一下吧，轉頭另有很多奏摺要批，早點醫治纔不誤事。”說著未等他同意，便快步而出，叮嚀內裡立著的高無庸去傳太醫。

玉檀看著身邊的女官，女官當即讓到一邊，笑道：“好的。”

胤禛愣了一下，當即明白過來，忙拿了一塊糕點吃。木蘭之墜露的確不輕易嚐出來，可秋菊之落英卻輕易辯白。

我凝睇著他，柔聲說：“你那麼喜好木蘭，送的簪子、墜子都揣摩成木蘭，我總會迷惑你為何如此喜好呀？”

我扭身低頭快步而出，“謹慎！”

胤禛一麵和十三爺說話，一麵順手端起茶，飲了一口茶。看到我，嘴角逸出絲笑，凝睇著我。昨夜之事忽地映入腦海，我臉微燙，避開他的視野，把十三爺的茶擱在十三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