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呢?你甚麼時候安息?”
兩人臉對臉躺著,他笑道:“你怕甚麼呢?你放十二萬個心,我現在心不足而力不敷。累得慌,甚麼都乾不了。”我不由笑起來。他笑在我額頭彈了下道:“現在聽著樂,今後隻怕會為此怨我。”
他如獲珍寶,接詳確看,邊看邊點頭,最後長歎一聲道:“這麼多年,你若能遵醫囑,病早就好了。再好的大夫,碰上不肯聽勸的病人,也冇法下藥。”說著竟有清算東西要走之意。
我道:“我不想睡,隻想和你在一起。”
我從中間抽了一本帳簿也細看起來,此時還冇有複式記帳法,都是單式記帳法,看半天後才氣大抵明白一項出入的來龍去脈,並且冇有好的報表格局,不能有效彙總分類闡發,看得人頭暈沉沉,還掌控不到重點。不由歎道:“這都甚麼亂七八糟。”
他道:“帳簿可不是大家都能看懂的,朕當年也是花了些工夫才學會。”
一個要走,一個要留,兩人相持不下,我暗歎,真是有些個呆癡。高無庸現在的身份,都有人劈麵和他拗著乾。
他笑睨著我問道:“你真想曉得?”
胤禛從屏風後走出道:“朕包管她此次必然遵醫囑。”
我翻閱了下道:“這麼明細的帳薄,你也要細看嗎?”
我點頭道:“你不能甚麼事情都往自個身上攬,現在統統安好,就憂愁十年後,那日子還要不要過呢?”
他靠在椅背上歎道:“冇體例,太窮了,不細看,如何曉得從那裡把銀子省出來?把被人拿走的的要返來?滿朝高低,潔淨的冇幾個,朕如果內心不一清二楚,隻能被他們亂來。”
他起家把我抱在懷裡,緊緊複緊緊地摟住,好久後低低說:“都是我的錯。”
他道:“我另有公事要措置。”
何太醫驚得麵色立變,忙惶恐地跪倒存候。
胤禛神采森然,冷靜無語,何太醫和高無庸大氣也不敢喘,低頭僵站著。我伸手握住他的手,他神采稍緩,眼中的傷痛卻愈重,緊拽著我的手道:“你們都下去。”兩人忙悄悄退出。
側頭看向他,他撐頭,眉頭緊蹙地盯著麵前的檔案。我盯了半晌,他還是是這個姿式,心中迷惑,悄悄起家,走到他身側,探頭看去。
胤禛冷冷問:“那今後呢?”
胤禛問:“若統統都遵叮囑,病能夠全好?”
王喜點頭應是。我心下歎道,李諳達當日還派王喜帶人封閉暢春園動靜。外有隆科多,內有王喜,胤禛也算天時天時都占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