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也被煙花吸引了過來，站在淩若身側讚歎不已，直到煙花放完她才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

“呯！”從遠處傳來一聲輕響，將淩若自恍忽中驚醒，放眼望去，隻見一朵燦豔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而這僅僅是開端，在它以後不竭有煙花升空，綻放、消逝、再綻放，將夜空襯著的五彩繽紛，美不堪收。

墨玉點頭道：“不疼，奴婢又不是第一次跪，早風俗了，倒是女人您身子剛好，萬不成再累著，從速去亭子中坐著，奴婢包管必然會好好跪著，毫不動一下更不會站起來。”唯恐淩若不信，她又舉起手發誓。

十仲春的夜極冷也極靜，萬籟俱寂，不像春夏秋三季有蟬叫蟲鳴，偶爾一陣風吹動，晃得樹枝簌簌作響，淩若緊了緊衣裳藉著月光漸漸走在曲幽小徑間，軟底繡鞋踩在地上收回纖細的聲響。

是夜，淩若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墨玉三年後便能夠回家與親人團聚，那麼本身的，本身的絕頂又在那裡？還是說永久冇有絕頂？

光陰如靜水普通，無聲無息卻從未曾停下，淩若站在四棱窗前悄悄凝睇濃黑如墨的夜空，在不知幾千幾萬丈高的夜空深處，明月靜懸，星光閃爍。

好不輕易熬過一個時候，淩若扶著墨玉一瘸一拐回到了攬月居，路經小院時，恰碰到幾個經心打扮的格格聚在一起談天，見到她們主仆狼狽的模樣，天然免不了一陣恥笑。

“女人好端端地你如何哭了？”墨玉不解地問，在淩若小巧如荷瓣的臉頰上，有透明的液體滑落。固然女人哭起來也很美，但她還是喜好女人開高興心的模樣，那樣最都雅。

“那就好。”淩若這才放下心來，頓一頓又非常擔憂隧道：“跪的疼嗎？”這條小徑是用六棱石子鋪成，最是防滑不過，但人若跪在上麵，石子的菱角就會刺進肉裡，有鋒利些的乃至能紮破衣褲弄出血來。幸而現在是夏季，穿了棉衣棉褲，不像薄弱衣衫時硌得那麼疼，但痛苦是不免的。

淩若不睬會她們的冷嘲熱諷，徑直回到房中將門關上，讓耳根子平靜些，待墨玉坐下道：“本日你好生歇著，不消服侍我，我自會照顧本身。”

披衣起家，趿鞋來到內裡，冇了煙花殘暴奪目，明月在夜空中猶為顯眼，似水月華悄悄灑落天井中。

這一回墨玉很倔強，非論淩若如何說都不肯聽，無法之下淩若也隻得隨了她，隻叫她走動的時候本身謹慎著些，莫要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