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冇事了。”淩若長吸一口氣,推開墨玉的手走到敝開的長窗邊沉默道:“此時最悲傷的莫過於嫡福晉,她視弘暉為命根子,現在弘暉死了,她還不曉得會如何。”
那拉氏乾癟的雙手一起緊緊拉著弘暉的楠木棺材,任胤禛如何勸說都不肯放開,直到棺木下葬的那一刻還不肯放,任誰勸都不放,彷彿隻要她不罷休弘暉就還在她身邊一樣。
淩若怔怔地聽著,從不曉得看似安靜的貝勒府裡藏了這麼多事,更不曉得本來胤禛曾經另有一兒一女;如此說來,胤禛膝下兩兒兩女僅剩下一女存亡未卜……
弘暉死了?!聽到這個動靜淩若一陣天旋地轉,重重跌坐在椅中。
因為弘暉的事,胤禛提早從江南返來,並帶來了康熙追封弘暉為貝子的聖旨,弘暉的喪事極儘哀榮,但是這統統都不能彌補那拉氏落空愛子的哀思,那一段日子,夜夜都能聽到她撕心裂肺的痛哭聲,於一個額娘來講,寧肯甚麼光榮都不要,隻要兒子在身邊,但是這畢竟隻是一個奢想。
“女人,您不是神仙,如何能未卜先知?統統皆是射中必定,世子必定要有這一劫。”小常子搭著小門路的肩膀一腐一拐走出去,站在雙目無神的淩若麵前哽咽道:“世子心腸那麼仁慈,他若在天有靈,想必也不但願看到女人如此自責。”
那拉氏怔怔看著他,浮泛的眼神艱钜地凝起焦距,破裂的痛哭聲從她嘴裡逸出,若能夠,她甘願一輩子活在本身的天下中,永久不要麵對弘暉已死的事,永久不要!
康熙四十四年的春季因為弘暉的死而蒙上了一層暗影,嫡福晉大病一場,幾近喪命,那雙眼更是落下了見風騷淚的病根。
“為女人分憂是主子分內之事。”小常子的話令淩若點一點頭,她已看明白,諸人當中論忠心自是不分相互,但若論聰明本事,小常子怕是最出挑的一個,特彆顛末年氏之過後,那一遭險死環生令貳心智更加成熟果斷,假以光陰必將成為她的左膀右臂。
溫熱的液體不竭自臉頰上滾落,流入嘴裡是難言的酸澀,雙腿像一刹時被抽乾了力量,不竭下滑,喃喃道:“是我……是我……是我害了弘暉……是我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