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息怒,要把穩身子呀”,齊王的憂色不是裝出來的,如果給他撐腰的父皇在這個時候倒下了,那這個皇位就絕落不到他的頭上,他是皇六子,既不是嫡子,又不是宗子,現在又折了定襄伯這個臂膀,朝臣擁戴誰也不會擁戴他的。
宏治悄悄抬了抬手,表示他免禮:“你來有甚麼事麼?”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夏贄就一巴掌摑了疇昔,瞪圓了綠豆眼,叱問道:“誰讓你們這麼乾的,他孃的都想讓我死麼?”說著,就把門前石獅子上的大紅團花扯了下來,狠狠踩了幾腳。
方纔就有一個宮婢因上的茶過熱,而被拖出去杖斃了。
夏夫人驚得捂著耳朵伸直到了一邊。
“本日下朝後,我回府時路過了夏贄的府邸,卻見他那邊張燈結綵,來賓合座,疇昔送禮的人足足排了三四條街,兒臣長了二十多年,還從未見過都城誰家置備宴席有如此盛景”,齊王添油加醋,說得眉飛色舞,“兒臣深思著,臨江王造反,國難當頭,他是何啟事要如此大張旗鼓的籌辦宴席,我就差了人去問,冇想到竟是升遷之喜”,說到此處,他悄悄抬眸看了宏治一眼,見他神采黑沉如鐵,不由竊喜,“兒臣還傳聞,就在臨江王造反當日,他還偷偷納了一個小妾……”
“這個成事不敷敗露不足的孃兒們”,夏贄甩袖跨進府內,又回身喊道,“還楞著做甚麼,還不從速把這些人都給我哄走咯!”
這時,夏贄的十個姨娘並四五個孩子另有一大群丫環嬤嬤全趕了來,她們堪堪邁進正院,杜修文就帶著一群手摁腰刀的衙差氣勢洶洶的闖了出去,他立在上房門前,揮了揮手,寂然道:“皇上有令,下旨查抄吏部侍郎夏贄府邸,夏贄本人免除官職,押入刑部大牢候審,你們幾人去查抄,一張紙片也不要放過,其他人等跟從我去緝捕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