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充盈細心的打量了墨葵一番，嘴角噙著冷意道：“你把舞青霓供出來，是想做沁春園的坊主？”

“好！隻要你肯出來指證他們，為我兒子報仇，我就做主把沁春園賜給你。”

“隻要有賬冊，就能將他們繩之於法。”

榮王接過茶盅，擱在瑪瑙麪茶幾上：“我又何嘗不知，這河堤如果修得百年不倒，他們每年又那裡來這很多修河銀子和震災銀子來添補官囊，觸及此事的禦史向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喬子泰倒是一身正氣。”

榮王點首道：“傳聞是禍起蕭牆，他的小妾爭風妒忌，將他給殺了，不過，另有動靜稱，是與河道貪墨案有關。”

劉掌櫃道：“禍起蕭牆，為小妾所殺，這都是故意人決計製造的，用以粉飾他們的罪過。”

墨葵乾笑道：“還請大人成全。”

墨葵下了綠尼小轎，從西北角門入了錢府。

※※※※※

門內，榮王聲音低低的，卻充滿的氣憤：“……父皇接到了浙江道禦史喬子泰的摺子，冇想到，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官員觸及貪墨修河工款一案，此中牽涉浙江和南直多地的佈政使、按察使、都批示使，另有京中大官以及皇親國戚。朝廷撥下的幾百萬兩白銀真正花在百姓身上的還不到三層，眼下桃花汛已經到了，如果河堤被沖毀，有多少百姓會喪命？他們拿著朝廷的俸祿，卻中飽私囊，視百姓之命如草芥，視國法如無物，這些國蠹就該全數問斬！”語氣更加淩厲。

榮王朝門外輕瞥了一眼，冇有再言語。

密室裡有些悶熱，梅蕁卻還緊裹著厚厚的絨衣，她坐在八仙桌旁，看著上頭擱著的一盞豆燈。

墨葵行了跪禮，把胭脂綾承擔解開，暴露了內裡的一套夜行衣和一把長劍，抽泣道：“錢大人，殺死錢公子的是舞青霓一人，與我們園子裡的女人冇有半分乾係，這就是物證，是錢公子死的當晚，我親眼瞥見她藏到畫閣的暗格裡的。”

墨葵瑟縮在地上，用帕子試著淚：“她是為了去救梅蕁，那日早晨，錢公子用茶迷倒了梅蕁，幫沂王把她抓到了府裡，以是她才殺了錢公子的，並且舞青霓是榮王的人，殺錢公子就是榮王教唆的。”

側王妃輕覆上他的手腕，婉聲道：“那皇上差人去調查了麼？”

她向櫳晴遞了個眼神，櫳晴福誠意靈地從懷中取出一封彌封好的信箋。

墨葵驚了一跳，掩在帕子後的雙眸閃過一道雪芒。

榮王一貫對她體貼入微，她臉上的每一絲神采他都能讀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