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青霓的臉上暴露幾分不耐煩的神采,她漫不經心腸道:“來了就來了,你大驚小怪甚麼,我曉得了,你先出去吧”,她掃了桌上的美酒一眼:“這錢通寶可真是趕巧了來,mm你在這兒坐著,等打發了他,我就過來跟你喝。”
藉著夜色,黑衣人騰簷走壁,不到半刻鐘的工夫,便潛入了王府,她見東配房緊閉著大門,外頭還分兩邊站著四個小廝,她深思著梅蕁定在這裡頭,她旋即摸上房頂,揭開了皂瓦。
“嘶……”
或許是前幾日的風雨,園中的梨花落了很多。
一個穿翠綠色妝花褙子的丫環捧了茶盅上來,一麵擺放,一麵淺笑道:“蜜斯,我們青霓姐鄙人頭號召錢公子,一時半會兒的上不來,她叮嚀我給你上杯熱茶,這是前些日子剛出的雨前龍井,一色兒的‘一槍一旗’,請蜜斯你品品。”
舞青霓瞟了她一眼,一麵坐到繡墩上,一麵笑道:“還算你有些知己,曉得拿酒來犒勞我,你梅蕁的酒,不消嘗也曉得是最有味兒的。”
項上濺出的殷紅在清冷的月光下劃過一道美好的弧線,如一株盛放的曼珠沙華。
屋子裡,燈火暗淡,一口樟木雕花大箱敞著口,棄置在火光映不到的暗影裡。
舞青霓神采又沉了幾分:“她這會子那裡去了?”
梅蕁綻顏笑道:“小晴,我們在家的時候,你跟著我一塊兒在後花圃裡打理過花草,還記得姐姐跟你說過的‘花稱心’與‘花摧辱’麼?”
他上了青尼小轎,堪堪轉過一條街,肩輿就忽的一沉,接著便聽到了可駭的刀劍刺肉聲,他還未反應過來是如何回事,就被一隻手掐住脖子,一把揪了出來,拖到了僻靜的巷子深處。
舞青霓無法的笑道:“我是這園子的執事,甚麼雞毛蒜皮的事兒不得我親身出馬,不然哪來這麼大的園子供你們玩樂。”
舞青霓還欲再說,錢通寶瞄了那丫環一眼,轉怒為喜,攏臂搶笑道:“罷了罷了,你去吧,本公子也不難為你。”
長劍堪堪躍起,門俄然“嘭”的一聲,被一股大力推了開來。
錢通寶嚇得如軟泥普通,抖抖索索的癱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隧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呀,我身上有銀票,你要多少我都給你……”
“翠綠色……容長臉……個子……”墨葵深思了半晌,道:“是不是臉兒挺白,左邊臉頰上另有幾點斑點的阿誰,不過她不是我們園子裡的丫頭,彷彿是隨錢公子一塊兒來的,青霓,你神采不好,出了甚麼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