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啊。”
“高大人,你深夜帶兵闖進順天府衙,不知可有皇上的手諭?”李舜重新負起雙手,字字如鐵。
背麵的幫手舉手一揮,上百名番子分作兩隊,對著那些弓箭手朝兩路包抄疇昔,尚在拈弓搭箭的順天府衙小兵卒見到皇家親衛,氣勢頓時委頓,趕快放下兵器,傻愣愣的站著。
“我收到動靜,說順天府衙被賊寇用心放火,作為皇家親衛,天然有保衛京師之責”,高湛唇角微微冷抿,“倒是李大人你,這緝捕人犯是府尹之職,你這麼做未免越俎代庖了吧,更何況,即便舞青霓犯得是滔天的極刑,也該先收押入監,顛末刑部、大理寺的一一勘察再科罪,李大人你熟知大洹律法,不會知法犯法吧。”
李舜見此狀,麵色頓時黑沉如鐵。向來以“處變不驚”著稱的內閣首輔,此時他的臉頰也不由因繃得太緊而微微顫抖。
李舜的心中已有七分篤定她就是榮王背後的謀臣,且不要說七分,就算隻要一分,他也毫不會放過舞青霓,傷不了虎的心臟,折掉它的虎倀也是好的。
“還愣著做甚麼?快去救火!”那名幫手喝道。
藺羲欽斜斜倚在一旁,唇邊垂垂湮開一抹弧度,這宗事的成果如何,他已經瞭然於胸了。(未完待續)
他口令一下,便負手大步走出了屋子。
淩雲則帶著幾名番子去給舞青霓查探傷勢。
瘦子木然地舉袖試了試汗,正要大發一番感慨。卻驀地聞聲耳後響起了密密雜雜的腳步聲與兵器脆鳴聲,他腦筋裡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來看熱烈的麼?還冇等他有第二個反應,一個身穿紅襴織金蟒袍,腰間一條玉帶,手中一把繡春刀的人已經超出他大步流星的踏進門內去了,後背上的緋紅飛魚威風凜冽。似要破空而去,背麵還緊跟著上百名整齊齊截的番子。魚貫而入。
舞青霓的雙眸像兩彎結凍的寒潭,長劍在她的手中緩緩出鞘,慢得像是在積聚統統的力量,當劍尖滑離劍鞘的那刻,整柄劍的鋒芒也隨之乍現,如海麵安靜以後的驟雨暴風。她執劍橫在胸前,作格擋的姿式,目光自始至終都緊舒展在門外的弓箭手上,眼角餘光卻淡淡掃視了一下屋子,而後一步一步朝側麵牆邊的窗下退去。
李舜的眸子刹時冰凍。
袁耀宗見李大人親口下了令,忙拽了拽藺羲欽的袖子,跟在李舜背麵一溜煙的去了。藺羲欽走至舞青霓身傍時,步子微微呆滯了一下,又提步走了。
更讓他感到不測的還是高湛本人,他們本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現在他卻背叛相向。看來舞青霓說的一點也不錯,這個高湛早前就已經叛變了他,當初若不是他聽舞青霓的話不去護國寺抓捕榮王,也不會把河道貪墨案弄得滿城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