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陽翁主輕笑一聲,將手遞給甄柔攙扶,道:“嫌我脫手重?恰好來宗廟了,能夠伴著這裡的暮鼓晨鐘,好好修身養性一番。”
他們兄妹倆人,一個過了弱冠之年,一個過了及笄之齡,再讓罰到家廟裡來,委實臉上無光。
甄柔撇了撇嘴,攙著曲陽翁主下車。
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問,那今後這裡也會供奉她嗎?
曲陽翁主斜乜了甄柔一眼,坐起家道:“都到了才問,你反應也太癡鈍了!”訓了一句,方解釋道:“甄誌謙畢竟是家主,我們卻瞞著他去找薛家退婚,豈不是讓他尷尬?與其讓他罰你們兄妹倆一起到宗廟思過,還不如我們本身先避過來,免得臉上尷尬。”
甄柔悒悒不樂道:“為甚麼要來宗廟?”
耿奉帶了一半不足的甲士分開。
不一時,一縷悄悄的沉檀香氣,一圈一圈在空中燃起。
甄柔聳了聳鼻子,俄然感覺本身真冇用。
倘大的甄氏宗廟,除了戍衛的甲士,十數位奉侍的侍女,另有七八個賣力祠堂平常庶務和灑掃上香的侍人外,便再冇有礙眼的人了,甄柔感覺深山老林都變得娟秀起來。
現在,她的婚事又成如許,他們倒真成了一對難兄難妹……
第二次是出嫁以後,她在夫族祠堂,成為或人之妻。
在他們甄氏祠堂如許的處所,她竟然還會想到薛欽,這不是讓列祖列宗看笑話嗎?
以往的甄柔,是最不喜好來甄氏宗廟了。
第一次是出世之初,她在父族祠堂,成為甄氏阿柔。
阿兄曾奉告她,在那間長年烏黑的大祠堂裡,他們祖父的靈牌,供奉在很多前輩之上。因為祖父功勞明顯,曾官拜大司徒,奠定了甄氏一族“四世三公”的光榮。
先感念彼蒼的顧恤讓她重活一世,再禱告彼蒼保佑阿兄為她退婚勝利。
甄柔一噎,頓時語塞。
甄柔苦澀一笑。
另有,薛家又可否會難堪阿兄……?
曾經,尤是在十五歲及笄時,她曾堅信不疑,本身第二次進祠堂,會在建鄴城,會在楚王宮。而當時,她已是薛家婦,是薛欽的老婆。兩人,此生榮辱與共,平生一世到白頭。
是的,自有影象以來,她從未進過祠堂。即便每年的農曆仲春,她都會隨家人來到宗廟祭奠,卻始終被止步於祠堂以外。
阿兄去建鄴已經有大半月之久了,也不曉得現在如何了?
這裡院子雖多而大,但是從小的暗影下,甄柔在此是不敢單獨居一個院子的,便和曲陽翁主擠在一個二重小院裡。而她的居室,就是廳堂前麵一進院子的左邊三間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