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的樊籬,既合適藏身,又是最好的埋伏之地。
如許的臉型,兩頰微豐,下巴圓潤,是一種非常討喜的福分麵相。正所謂麵由心生,第一眼望上去,隻感覺如許麵相的人渾厚可親。但是此時,偏生揚眉瞪眼,一雙柔情水眸不再柔了,那眼底有熾烈的火苗,又是黃衣紅唇,激烈的色采,映著奪目標陽光,彷彿瞬息間光芒萬丈,那是奪民氣魄的素淨,晃得人目炫心亂。
陶忌這一得令,更是無所顧忌,親身叫了一列人跟上,就要掠過甄柔,向起家後的溪岸邊的小徑闖去。
甄柔看出陶忌的躊躇,她當下心一狠,兵行險招,跨了一步,讓出身後之路,冷然道:“曹勁乃我甄家大敵,我方出言相告,以免你們錯失抓住他的良機。現在我言儘於此,信不信由你們。”
薛欽蹙眉,慎重改正道:“阿柔,不是伯父對我言聽計從,而是曹賊乃我們共同的仇敵。”
臨行前,薛欽對甄柔道:“柔兒我會再來看你。”
她說的時候,手指向相反的一麵,臉上神采慎重,語氣鏗鏘有力,又直入關頭處,讓正要動粗強行闖過的陶忌一怔,和薛欽對視一眼,方一齊看向甄柔。
兩人無聲扣問。
“且等一下!”甄柔再次擋在身前,不等已然不耐煩的陶忌發作,快速說道:“曹勁應當逃往那邊!”
甄柔也不含混,立馬回道:“我身後是通往山上的路,如果他要往山上藏身,需求顛末我們現在所立的處所,我母親和保護一向在這裡,豈會未發明他?再則,我剛從我身後漫步而歸,以必定冇人!而你們身後那條路,則無需顛末此地,便能夠疇昔並且下山。以是,我敢鑒定,曹勁是往那條路逃去。”
薛欽一樣一臉沉著,彷彿隻要陶忌不戲謔甄柔,他便不在乎被如此下臉,隻是神采淡淡地瞥了一眼陶忌,複又看向甄柔,語聲溫軟的解釋道:“阿柔,本日我會率兵衝犯,實屬事出有因。曹軍敗北,曹賊宗子曹勳戰亡,我等為打壓曹賊放肆氣勢,因而……”
現在天下各方權勢,明裡暗裡掠取地盤。
溪邊除了甄柔他們占有的這塊大畝草坪,餘下儘是草叢密林。
最外層是草叢,半人高的叢叢綠葉,長得密密層層,嚴不通風。裡層又是雲冠的大樹,遮天蔽日。
薛欽曉得甄家因緊靠由曹勁轄管的袞州,是以對曹勁一向極其顧忌,此時聽到甄柔如此問,他沉重的點了點頭,道:“阿柔,你也知曹勁此民氣狠手辣,這些年為曹賊南征北戰,他既是曹賊之子,又是曹賊部下一員大將,為了徐州乃至我豫州的長治久安,此人決計不成放過,以是本日隻要衝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