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寧五年的夏季,皇後挺著肚子在禦花圃裡瞎逛的時候,就見貼身的女官白朮急倉促的來了,低聲道:“娘娘,方纔傳出動靜來,蔣大學士等人上書,請皇上重開選秀,充分後宮!”
皇後在做王妃時,便生了一對龍鳳胎,是為熙寧帝的嫡宗子和嫡長女,便是現在的大皇子和至公主,那是被先帝親口誇獎過的有福之人。現在熙寧帝即位五年,皇前期間又生了一個兒子,現在肚子裡還揣著一個。
已經是第三回做爹的天子還是很欣喜,感遭到手底下那血脈相連的孩子,麵上線條便不由得柔嫩了起來,竟是兩手撐在代璿身側,將耳朵放到了代璿的肚皮上,同時抬起一手伸進了代璿的衣衿去摸她的肚子。
看看李家吧,皇後的親爹,正兒八經的國丈,已經是刑部尚書了,堂堂的二品大員,頭上尚且有承恩侯的爵位,皇後的兄長,正兒八經的國舅爺,現在且是將軍了,掌著都城的禁衛軍,皇後的兩個弟弟,大的阿誰還罷了,已經考了進士,算是幼年有為,可小的阿誰纔多大?也都得了蔭職,吃公家飯了。
“很好。”趙長寧立馬介麵道:“納妃與否,也是朕之家事,至於開枝散葉,朕已有二子一女,眼下皇後肚子裡另有一個,並不消愁,卿不必再談!”說完便擺擺手道:“好了,朕乏了,卿先退下罷!”
卻見皇後慢悠悠的嚥下嘴裡的點心,伸出還是纖細的手指隔空點了點白朮道:“急甚麼?瞧你如許兒,活像是火燒了屁股似的,我問你,選秀的事兒,皇上可應了?”
代璿固然懷了孕,警悟性大減,但被這麼騷擾還不醒的話就是死人了,展開眼睛一瞧,是孩子爹在搗蛋,便悄悄拍了拍肚子上的腦袋道:“做甚麼呢,快起來。”
代璿便也笑:“蔣文澤家中老妻彪悍,想必他是不敢帶美人兒回家的。隻是他的話也並非完整冇有事理,後宮中確切空了些……”
見代璿如此說,便曉得她是冇有放在心上,趙長寧將頭埋在代璿肩頸處悶笑幾聲,才道:“蔣文澤這個迂夫子,真是多事,他家都隻要一妻了,卻來勸我納妃。不過,”趙長寧抬開端在代璿臉上親了一口,才笑眯眯道:“我一說要送他十個美人,他就蔫兒了。”
皇後孃娘那是甚麼人,便是相互心知肚明的事兒,她也是不會承認的,隻一抬眼皮,輕柔道:“說甚麼呢,我現在但是萬事不操心,那裡曉得禦書房裡有甚麼事兒啊。再說後宮不得乾政呢,我可不敢明知故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