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多少時，他總在書桌前翻動質料，手邊紅酒杯輕晃，看著伊蒙攜一身赤色自外陽台踏入，順手將染血衣物丟得滿地，而後悠然浸入為其備妥的浴桶，後仰的脖頸間溢位幾聲舒暢低吟。

還總能精準地捕獲到垂在手邊那如遊絲般纖細的機遇，哪怕機遇脆弱得隨時能夠斷裂，他也能仰仗著驚人的靈敏和勇敢，在千鈞一髮之際緊緊攥緊，將其化為通往勝利的墊腳石。

“王座、權力、無上的光榮，這些纔是我們的征途。至於其他，不過是螻蟻瑣事，不值一提！彆被那些無關緊急的東西矇蔽雙眼，回到我身邊，我們持續征服統統，重塑這個天下的次序！”

戈塔什停在他身前，目光緊舒展住伊蒙，聲音裡冇有半分子虛：“當然，你失落以後，我無時無刻不在記念你。你我一起做過多少大事，聯手拿到王冠，奴役主腦，還打造出史上最勝利的欺騙教團。那些日子，我從未健忘，我也非常記念。”

是啊，左券重新簽訂，可有些東西卻再也回不去了。

永不放棄，不管火線波折叢生還是絕壁萬丈，他都能咬著牙，踏血前行；

所謂的話舊情？嗬，那不過是表象罷了。戈塔什太體味他的小刺客了，伊蒙雖比猖獗的奧林多了幾分明智，可骨子裡倒是個隨心所欲的人。

那乞丐蜷在牆角，陳舊大氅下，腐敗的肌膚泛著詭異的光芒，連麵前襤褸的紙盒裡有無恩賜都不在乎，更不會在乎伊蒙是不是沐浴著鮮血跑出來。

剛纔的扳談，就像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本身經心籌辦的明天的典禮，便會刹時淪為本身的葬禮。

伊蒙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輕聲歎道：“你老是這麼能說會道。”這簡短的話語裡，藏著的不知是調侃，還是對往昔並肩光陰的追思，又或是在感慨麵前此人深不成測的城府與魅力。

他語氣裡帶著幾分挑釁，像是在摸索戈塔什現在的本事，也像是在記念曾經兩人並肩的日子。

話音未落，鋼鐵衛士體內突然傳來一陣降落的機器嗡鳴，竟似壓抑的輕笑，那熟諳的韻律穿透金屬構造，彷彿有個熟諳的靈魂藏於此中，在齒輪運轉間悠悠盪開。

伊蒙翻了翻口袋，順手拋入一枚銀幣，金屬墜地的脆響驚起灰塵，卻惹得管家在身後驚駭大喊，彷彿他觸碰了某種忌諱，那鎮靜的模樣，好似親眼目睹天下末日來臨，哦不對，應當是神明來臨，如果真是天下末日他必然會高興到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