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火齋能夠是無塵瑤池四齋中獨一一處有樹木的處所,鐘零羲回身進入樹林尋覓,舒遠茫然地跟在後邊。隻見鐘零羲將一棵大樹的樹皮劃破,以琅嬛靈玉製成的石碗彙集樹漿。那是魔芋膠樹,《神農圖鑒》中記錄的最好的植物膠。半晌以後,石碗中盛滿了透明的樹膠。
半空中彷彿有衰老睿智而密意的目光掃過世人,最後落在肅立一旁的舒遠身上。梓木彷彿要開口,鐘零羲便說道:“能得梓木之核心,我師徒已感激不儘,神木無需再多言。”
“這就是你說的……與我無關?”舒遠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抱住了鐘零羲的腰,“我還是不懂。”
“你最好不要曉得。”鐘零羲緊緊貼著舒遠,閉上眼睛說。“不懂才氣自在。”
梓木的聲音笑了:“尊被騙真……當至心疼弟子。吾乃是欲告之公子,震雷齋有一柄上古神劍,名為流光,可為公子一用。尊上,萬事皆有前定。”
“它叫火鳳啼。”鐘零羲說,順手將紅線摘下遞給舒遠,瞻仰著舒遠淺笑道:“幫我戴上?”
不等鐘零羲答覆,舒遠心中的肝火與委曲已經節製不住,他握著鐘零羲的手腕,望著鐘零羲的眼睛,氣憤地叫道:
“喜好也是你說的,要在一起也是你說的,戒指也是你做的,連戴上都是你親手!你做了這麼多,莫非是騙我的?不是騙我的,為甚麼又說與我無關?你甚麼都籌辦好了,到底想做甚麼?你……鐘零羲,這對戒指到底是甚麼意義?鐘零羲,你……”
時候已是第三天,梓木龐大的身軀上最後一點綠色也即將消逝。作為一個發展了數百萬年的神樹,梓木要世人儲存它最後的莊嚴。
他昂首在舒遠的眉心落下輕如羽毛的一吻,說出重如泰山的誓詞。
舒遠點了點頭,一語不發地跟著鐘零羲走出去了。兩人冇有決計留意朱鳶的去處,這個時候,朱鳶大抵也不想見到他們師徒。
遵循離火齋樹林中的溫潤氣候,琴身的樹膠起碼需求兩天賦氣風乾。鐘零羲盤膝坐在楓樹下,不知從那裡套出很多藐小的質料,開端製作古琴的琴軫、嶽山、承露、雁足等等附件。
鐘零羲謹慎地端回楓樹下,將之均勻而詳確地塗抹在琴沿四周,再將麵板與底板緊密黏合。鐘零羲五指一揚,一團紫色靈氣便將琴身緊緊裹住,包管麵板與底板的嚴絲合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