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誰邱氏,就是欺負我們生不齣兒子,用心氣我的……還不曉得她肚子裡阿誰是男是女呢,現在歡暢個甚麼勁兒,最好連生都生不下來……”
笑了一笑,道:“因為我覺著姨娘恐怕用不上這方劑。”
院子內裡俄然亮起了搖擺的提燈火光,水仙嚇到手忙腳亂,從速拉蘇姨娘:“姨娘!彆罵了!有人來了!”
“不止。”寧霏搖點頭,“我聽那遊醫說,這方劑固然有效,但也是有弊處的。靠它懷上的身孕,胎像很不穩定,稍有不慎就輕易滑胎,並且滑胎以後很難再次有孕。隻能在懷胎期間一向照著這方劑吃下去,才氣穩得住胎。十個多月算下來,統共六七十貼的藥,三千銀子都不敷。”
到當時候,她們這些姨娘另有甚麼職位可言?不得被邱姨娘死死踩在腳下,仰仗她的鼻息度日?
“曉得呀。”寧霏笑道,“我這裡恰好有阿誰遊醫留下來的方劑。”
“因為那方劑裡的藥材太貴了。”寧霏說,“我剛纔不是說用的都是大族大戶麼?這方劑一帖藥起碼就要五十兩銀子,要懷上孩子少說也得吃個十來帖,普通人家是用不起的。”
憋著一肚子的火,回到采薇齋後,蘇姨娘氣得連摔了好幾個茶杯,破口痛罵。
除了邱姨娘、穆氏和寧茂一臉憂色以外,其彆人的神采都不是那麼都雅。
邱姨娘端著一個現在還看不出形狀的肚子,端端方正謹慎翼翼地坐在正廳最中間,那模樣像是懷裡揣著一個一碰就會碎的金蛋一樣。滿麵紅光,滿眼憂色,臉上歡暢對勁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蘇姨娘第一個反應就是猜疑。但寧霏說得這麼必定,滬州間隔京都固然遠,真想要探聽的話也不難探聽到,又不像是在瞎編扯謊。
前麵熟了兩個女兒,厥後又生了寧府獨一的一個兒子,本來就已經夠好命了。如果李氏一向生不出嫡子的話,將來安國公的爵位擔當就得落在甯浩的身上,老夫人之前也承諾過,到時候就把邱姨娘提為平妻。
李氏天然不消說,惠姨娘還是常日裡一貫的低眉紮眼的模樣,蘇姨娘倒是最沉不住氣的,幾近保持不住臉上裝出來的假笑。
寧霏麵不改色地聽著,忽閃了一下大眼睛,插口道:“姨娘,我在莊子上的時候,偶爾在邊上聽一個遊醫說過一個能幫忙懷上孩子的方劑,傳聞特彆有結果。前幾年在瀘州那一帶,已經有很多大族大戶靠這方劑喜得貴子了,姨娘派人去一探聽就曉得。”
李氏固然不是甚麼賢惠風雅的主母,但光亮磊落,公道明理,從不消那些惡毒下作的手腕。而邱姨娘刻薄刻薄,一副小人嘴臉,如果被她上了位,她們誰也彆想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