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霏、紫菀和豆蔻同乘一輛馬車。馬車上，紫菀抬高聲音問寧霏：“蜜斯，您把錢氏偷人的事情透露給石管事了？”

寧雪穿了一身雲白滾回字紋蘭花長衣，青緞綠萼梅刺繡比甲，玉色軟緞百褶羅裙，髮髻上隻插著一支和田玉雕水仙花簪。她本來就生得肌膚白淨，眉眼如畫，這一身素紅色彩一襯，更是清麗脫俗，彷彿冰雕玉琢的雪人兒普通。

寧霏點點頭：“對呀。”

有罪必有罰。犯了罪，本來就應當遭到獎懲的。

站在前麵的蘇姨娘，則是寧霏的生母。粉紅色水錦彈花襖，蹙金彩蝶戲花罩輕紗羅裙，裙角上一隻隻胡蝶翩然欲飛。粉紫雙環四合快意絛，束著纖纖欲折的柔嫩水蛇腰，像是隨時都會頂風款擺。妝容一望而知經心描畫過，俏臉含春，粉麵熟情，在美好內裡又帶著一點嬌媚。

餘嬤嬤搖點頭：“讓石三本身去措置吧。我們走。”

李氏這纔不情不肯地來了。但她一貫是個直性子，嫁入安國公府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還是不善於作偽。望著寧霏乘坐的馬車停在安國公府門口，也冇擺出多都雅的神采來。

安國公府提早得了通報，安國公夫人李氏，五蜜斯寧雪和蘇姨娘方纔從府裡出來，接這位從莊子上返來的六蜜斯。

那些人曾經對她做過的事，她都會讓他們一一支出代價。

剛纔她給石三的阿誰盒子裡，隻要一張紙條，寫著錢氏的肚兜和那男人的褻褲所藏的處所，以及錢氏和人通姦的事情，石三一找到肚兜和褻褲，天然就明白了。

餘嬤嬤停下來問道：“如何回事？”

幽黑瞳眸遙眺望著馬車窗外的遠處，彷彿望著其彆人都看不到的處所，目光深不見底，不見絕頂。

……

一個莊子管事的家事，不是她需求管的。現在時候已經不早了，再不從速解纜的話，京國京都就關了。

豆蔻迷惑：“我們都要分開莊子了，為甚麼還要……”

跟李氏比起來，蘇姨孃的麵貌實在很有不如，但勝在風韻婉約，顯得更有女人味。

“快給我！”錢氏更急，跳腳冒死去搶，“你敢翻開看嚐嚐！”

李氏是將門出身，鎮守漠北的輔國大將軍之女，隻出了寧雪這一個遠親的女兒。李氏不到三十歲的年紀，麵貌本來應當是屬於豪氣明豔的那種範例，雙眉烏黑苗條，眼眸明如朗星，五官都偏於潔淨大氣。

現在說出錢氏通姦的事，對她們又冇有好處，說了乾嗎呢？

寧霏一身荊釵布裙地從馬車高低來，怯怯地昂首望著安國公府的大門高牆，彷彿已經有些不熟諳這裡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