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雷隆!
眼看已奔離北平軍大營一百多裡,管亥悄悄的勒住馬韁,放緩馬速,然後在一處湖水旁停了下來,翻身上馬,牽馬飲水。
管亥固然腦筋不是很矯捷,但是想了半天終究想明白了,很明顯張曼昱這是想和他的二十萬軍馬腹背夾攻公孫瓚。
管亥張著嘴,半天不知說甚麼纔好,好久才微微感喟道:“謝公子如此汲引管某,隻是東光城中黃巾軍首級張曼昱,乃是已故黃巾軍渠帥張曼成之弟,一貫野心勃勃,毫不會投降。其平素並不把管某放在眼中,若管某前去勸降,恐怕隻會被其綁起來斬首。管某此命乃公子所救,本來算不得甚麼,隻是擔憂誤了公子的大事。”
公孫白唰的將破天劍收回劍鞘,雙手捧上遞給管亥:“將軍已是自在身,此劍可送給管將軍防身,將軍若回則還劍,若不回則送給將軍好了。”
公孫白悄悄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微微一歎道:“投降的黃巾軍兄弟好安設,但是東光城中的黃巾軍兄弟卻不好措置啊。兩軍相爭,刀劍無情,一打起來,那就是屍山血海。一旦城破,以家父的脾氣,少不得要命令將降卒搏鬥潔淨,本公子能勸得父親一時,卻不能確保下次還能勸住父親啊。再說,如果父親久攻東光不破,心中起火,不顧本公子勸止,以被俘的黃巾軍兄弟為肉盾,強令其作為前鋒,用血肉之軀抵擋城內的箭石,則更是不妙啊。”
公孫白愣了一下,隨後眸子子一轉,嘿嘿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假裝逃回,然後在兩軍交兵之前俄然趁其不備將其斬首,則賊軍必亂,不攻自破。”
老爹你out了,這是個氣力坑爹的期間,你不懂不懂。
頃刻間,他的神采愣住了。
黃巾軍!東光城中的黃巾軍竟然殺出來了!
公孫白卻已大步而出,留給管亥一個果斷而高大的背影。
他長長的打了個嗬欠,迎著公孫瓚一拜:“孩兒拜見父親。”
公孫白揉了揉眼睛,終究明白如何回事了,隻覺心頭無語,臥槽,便宜老爹你能不能換個姿式啊,每次都用這招老鷹抓小雞。
這一點,張曼昱不是冇想過,隻是他冇想到的是,管亥的二十萬雄師竟然被公孫瓚在一天以內擊潰。
躊躇了好久,他終究緊緊的攥住了腰中的劍柄。
再往邇來,逐步可看清劈麵軍馬的裝束,來戎服束各彆,烈烈晨風吹起他們的頭巾,構成一片翻滾的黃色怒濤。
晨光中,一名身材魁偉、長相粗暴的男人,衣衫襤褸,卻配著一柄古色古香的長劍,騎著一匹身高八尺不足,滿身通體烏黑如玉的寶馬在平原上飛速奔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