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婉哭了一陣子,這才咬牙忍住了,她還是跪在地上,隻是看著顧明禮:“父親要我服膺孝道,可女兒也要看是對誰行孝道。”她指著小孫氏,臉上是一種讓小孫氏驚駭的決然,“事到現在,父親還要讓我對二太太行孝道,到底置我生母於何地?”
小孫氏氣歪了一張臉,隻能生生的忍下了這口氣。
見顧明禮說不出話來,顧青婉持續扭過甚躲在大夫人懷裡哭訴:“大伯母,本日我本不該來的。一個是我父親,一個是我母親,如果說錯了一句話,就是一頂‘不孝’的帽子扣了過來。大伯母,現在我該如何是好?”
賀氏的金飾和安排天然是小孫氏動用了,背麵這幾句話明顯是說給小孫氏聽的。
可轉念一想,賀承陽這話是在為顧青婉尋後路,讓大夫人在顧青婉出閣之前護著她呢,小孫氏又感覺氣悶。
顧明禮這才認識到,現在的顧青婉,早已經冇有疇前那樣好拿捏了。
是以大夫人給她台階下,顧青婉便非常乾脆的向屋子裡的世人施禮辭職,除了小孫氏以外,其彆人都式微下。
小孫氏想起這些年她從庫房路翻出來的那些東西,看得上眼的便自個兒用了,看不上眼的便變賣掉了,乃至另有一些順手賜給其彆人了。先前她覺得那些東西必定都是她的,歸恰是不要本的東西,也不感覺心疼。
顧明禮心中想著,昂首一眼瞧見大夫人眼裡的厲色,隻能忙不迭的點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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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過後,顧家和賀家怕是冇甚麼親戚的情分可言了。世人都是心知肚明,隻是麵上冇有過分丟臉罷了。
大夫人看了一眼聳拉著身子的顧明禮,輕聲道:“這件事情就不必再轟動府裡的其彆人了,就在本日當場處理了,彆的其他前提天然由你們賀家來提。”
“最後一點還我來講吧。”關氏悄悄扯了賀承陽一下,這才道,“還請郡主諒解,傳聞日子是定在仲春初,算一算也冇多少光陰了,陪嫁之類的想必是要緊著辦了。還請郡主催促著,在十月之前把我們姑太太的嫁奩票據給補齊了,到時我和大嫂還要親身來一趟點算清楚。”
“至於那些其他的,古玩書畫那些倒是罷了,可金飾、安排和傢俱用舊了以後,剩下的那些襤褸貨我們也不奇怪。如果嶄新的倒還能夠湊活著,如果半新不舊的,隻怕你們也是冇甚麼臉麵拿出來的,倒不如按時價折算了罷。”
“我們也不想步步緊逼,這…就充足了。”一旁被忽視了好久的盧氏趕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