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懷王妃不說話，大夫人又道：“大嫂近段光陰但是進宮看過皇後孃娘？我想著娘娘喪子，想必是非常哀思的。”

日過中天，這個時節湖麵吹來的都是暖風，倒是熏得讓人有些昏昏欲睡。湖心亭的大理石桌上，隻擺了茶和兩碟點心，這茶是去歲南邊進貢的雲霧茶，還是前幾個月大夫人去宮中時皇後孃娘賞的。隻是這個時候，懷王妃和大夫人臉上彷彿都帶了憂色，倒是冇人管茶好不好了。

而定遠侯府和懷王府又是枝葉相連的，固然不算是，大夫人和陳皇後卻還能說得上話。

大夫人讓下人清算了席麵，撤掉了擺膳的兩張桌子，湖心亭裡倒是顯得非常空曠起來。大夫人和懷王妃的丫環都候在亭子外頭，隻留了兩個主子在湖心亭裡說話。

大夫人是懷王的親妹子，和懷王妃豪情又好，在懷王妃跟前倒是甚麼話都敢說。

大夫人也隻是在太子出殯那一日見了皇後孃娘，厥後皇後孃娘大病了一場，免了命婦的朝拜。算起來，大夫人倒是有一個多月都未曾見過皇後了。

何況太子還活著的時候，因為瑾妃娘孃的原因，懷王妃倒是常常進宮。太子是儲君，懷王天然是極力幫手，如果太子能繼位，懷王今後必定是助力。固然陳皇後不苟談笑了一些，卻跟懷王妃相處的還算不錯。

大夫人也是見過婉華郡主鄭丹的，幼時非常好動活潑，上一次見到的時候性子便有些沉默了。

即便如此，惠和公主還是前後生下一子一女，瞧著倒是還能過下去的模樣。

高祖時皇後便是王氏女，王家是宣宗的孃家。隻是王家的家主曉得盛極必衰的事理，在宣宗時便韜光養晦，幾代都無人退隱。

隻是惠和公主也不是茹素的，找到那外室，毒打了一頓，轉手便把那女人賣到最低等的窯子裡去了。等駙馬爺回過神來，那外室早已經一雙玉臂千人枕。這還不算，如果駙馬去了任何煙花場合，過不了兩日那處所必定會被查封。

見顧老夫人都走了，隻是懷王妃還在，眾位天然是陪著說了一會兒話，也都各自散了。

“前幾日瑾妃娘娘身子抱恙，我倒是去宮中看了一遭，又往永延宮裡走了一趟，才曉得如此後*宮中的統統事件都臨時交給賢妃娘娘打理。”今上四妃隻立了二妃，而德妃娘娘早逝，現在宮中除了皇後孃娘以外，便是賢妃娘孃的品級最高了。

太子妃是信陽王氏女，王氏在前朝時便是曆經了幾百年的大世家，太祖鄭橋初攻入京中，便是王家裡應外合開了城門。大周建朝以後，王家把嗣田和祠堂都搬回了本籍信陽，後下世人便以信陽王氏來稱呼王家，卻不曉得王家在京中也是紮根頗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