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在玩火。

秦一起不說話，一雙眼，深不成測。

門被白正覃重重甩上，他隨即從腰間拔出一把槍，指著秦一起的腦袋，眼裡滿是火光：“你對我女兒做了甚麼？”

白清淺點頭：“我不難受。”她抓住白正覃的手，瞳孔渙散，淚眼婆娑，“爸爸，如果有一天我闖了很大很大的禍，你會不會拿槍打我？”

書桌上的檔案掉了滿地，電腦砸在地上，碎了螢幕，男孩女孩抱成一團，衣衫不整。

“秦一起，內裡有人找。”

“路路，路路……”

此次感冒，白清淺足足請了半個月的假，秦一起隻被她父親‘請’去了一次，再見到他，彷彿過了好久好久。

不大一會兒，白清淺揹著個書包就出去了，晚自習的時候，課堂裡門生很多，她一出去，就溫馨了，幾十雙眼睛盯著，瞧好戲。

週末，秦一起去了白家，白清淺還特地穿上一條新裙子，十幾歲的女孩，芳華瀰漫，都雅極了。

公然，她曉得，曉得他用心不良，曉得他有備而來，曉得他是為了對於她的父親。

“真的很和緩，你嚐嚐。”見秦一起不說話，白清淺墊腳，將粉色的線織領巾圍在他脖子上，因為蹲太久了，腳下一個趔趄。

他握著傘的手，微微顫了一下。

“你來了。”能夠燒太久了，腦筋有點渾沌，她脫口而出，“路路。”

“都退下吧，彆毛病我等我男神。”

如何會不曉得呢？她親目睹過她父親打死了他父親，親目睹過葬禮上他發了瘋似的說要報仇，親目睹他的母親一頭撞在了棺材上。

白清淺站著不動，不幸巴巴地看著秦一起：“我走不動了，站了六個小時，腿彷彿被凍僵了。”

她俄然就哭了，淚流滿麵：“對不起，路路。”

她不出去：“爸爸。”

秦一起置若罔聞，低頭看著物理試卷，隻是筆尖頓住了，冇有再挪動。

一槍，掠過秦一起的肩，打在了門上，隻要偏一分，他必死無疑。

秦一起看著她，點頭。

明知如此，秦一起還是來了，以她的家教的身份。

邊城白家……

此次以後，他一個月冇有再去白家。

一場病，來勢洶洶，白清淺燒了整整一天，熱度如何都退不下來，白正覃才曉得，他的寶貝女兒在雪裡等了六個小時，等的人竟然是個小子。

虧她想的出來，白正覃平時忙，冇偶然候管她，她自學了太多東西，包含這滿嘴的葷話。

白清淺眼巴巴地跟著去，好鎮靜的模樣。

他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冇有人對他說過這句話，他也快不記得，一月十七，是他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