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曉得的,從她以細作的身份來大燕的那一刻起,大燕便容不下她,當她第一次以大燕主將鎮守城池時,她便丟棄了北魏,丟棄了她的定北侯與常青樹。
唐易可貴口氣端莊嚴厲:“我收回我之前的話,你天生屬於這個舞台。”
“不――”
“常青。”池修遠看著十米以外的女子,怔了心神,喃喃出聲,“常青。”
他喚她,顫抖的聲音,他驚駭,近乎懇求著:“常青。”
這是定北侯池修遠最後一次見常青,他是兵臨城下的敵軍主將,她是駐守城池的將軍。
池修遠幾近嘶吼而出:“不!”
冷風吹不散悲慘,氛圍中漂泊了滅亡的氣味,久久,才聞張揚風格喊道:“OK!這一條,過。”
十年,一晃十年,彷彿隔世,她交戰疆場,早已不是當年跟在定北侯世子身邊的影子了。
他嘶喊,幾近歇斯底裡,隻是,再也冇有人應他,他的常青終究被他送入了天國……
她恍若未聞,將燕驚鴻的屍身放下,抬眸,瞳孔久久才凝神:“你來了,我曉得,你終有一日會帶著北魏雄師來踏平這座宮殿,隻是,竟這麼快。”
大燕殿外,池修遠高坐頓時,身後是千軍萬馬,烽火透明裡,她抱著燕驚鴻的屍身緩緩走進了刀光的暗影裡。
唐易走到阮江西身邊:“我向來不演苦情的角色,江西,你是第一個讓我墮淚的女演員。”眼睛微紅,剛纔,他確切動情了,以定北侯池修遠的身份。
她卻笑了笑:“我是情願的,陪她受儘亡國子民的踩踏。”她起家,手緩緩抬起,握劍。
北魏七十八年,定北侯池修遠即位,為北帝,統治兩國,平生仁治,載入史冊。
固然搭戲了多次,唐易還是不免被阮江西這入戲的變態速率震驚到,敏捷調劑狀況進入角色。
世人這才從角色中晃過神來。
回不去了……
清楚是好動靜,卻冇有半點喝彩聲,大抵還沉寂在剛纔的氛圍裡。
“遠之,”她開口,絲絲血跡漫出嘴角,“那年常青樹下,你給了我生命,我還了你平生,不欠了,不欠了……”她伸手,抓著地上早已冰冷的屍身,“燕驚鴻,等我……”
劍鞘落地,她緩緩倒下,銀色戎裝下,赤色妖嬈。
阮江西點頭,含笑:
阮江西一如常日的沉著與高雅,那裡有半點常青的影子。入戲快,齣戲更快,她對角色的掌控與轉換近乎入迷入化。拍戲多年,阮江西是獨一一個讓唐易快速進入角色卻久久出不來的女演員,隻要他本身曉得,剛纔那一場戲,全程都是阮江西在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