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翻著一雙怪眼，高低打量我一番，問：“買甚麼東西？”

昏黃的燈光下，隻見此人年紀與我差未幾大，身材卻矮小薄弱，臉膛黑裡透紅，神采就像便秘似的。看模樣，他剛纔正蹲在櫃檯底下不知玩弄甚麼東西。

“昨晚你們給張冬講過？”我問。

我想了想，說：“再拿兩包‘五葉神’吧。”

王順把那堆乾草放開，上麵墊了張臟兮兮的褥子，便是床。吹熄燈，我們並排往上麵一倒，便藉著酒勁沉甜睡去。

王順點點頭，喝了一口酒，卻被嗆到了，一陣猛咳。

“請進。”

我把東西一件件取出來，王順侷促的搓動手，說：“唉呀，阿冷，你這麼破鈔乾嗎？”說著，眼睛卻盯著那些肉食，吞了吞口水。

我猛的醒了過來，竟然真的聽到了‘嗚嗚’的聲音，仔諦聽去…“嗚…”…就像吹法螺。我內心一驚，酒意全冇了。

“嗯。”老七‘叭嗒’幾下嘴，一回身，收回陣陣鼾聲。

是，張冬！竟然是張冬的聲音！

講完今後，二人都不吃了，冷靜的抽著煙。

但是，我四下裡望瞭望，卻不見有人。正迷惑間，俄然從櫃檯裡鑽出一小我，嚇了我一跳。

我又一次聽到了張冬的聲音，就彷彿捂在被子裡收回來的似的！這一次聽的清楚，聲音竟是從江裡傳來的！

我用餘光在帳篷裡瞟了一圈，隻見前提非常粗陋，看模樣，這二人日子過的非常儉仆，老七所謂的買肉，估計隻是為了接待我。

我的聲音在空曠的江麵上遠遠蕩去，終究沉寂。

“說吧。”王順展開眼睛。

二人互視一眼，麵麵相覷，老七艱钜的嚥下嘴裡的肉，說：“冇錯，是死了人。昨晚我們和張冬一起喝酒時，就給他講過，你要不要也聽聽？”

肉的香氣滿盈在帳篷裡，刺激的人丁水直流。餓了好久，我們早已饑腸轆轆了。往桌前一圍，便大啃大嚼，意味性的舉舉酒杯，卻誰也冇顧上喝。

付了帳，我把菸酒扔進裝肉食的阿誰大袋子裡，提著走了出來。那老者跟過來，把門掩上了。

俄然，我感受身後有種非常，一轉頭，我看到遠處的坡上站著一小我！

說完，他便一崴一崴的去了裡間。本來，此人不但矮，還殘疾，我不由對他有些憐憫。

半晌，他走出來，手裡拿著一隻凳子。把凳子放在地上，謹慎翼翼踩了上去，這下能夠到了。可剛碰到酒瓶，‘豁哢’一聲，凳子腿斷了。這不幸的兄弟怪叫一聲，‘撲通’一下，冇了影兒。隨後，櫃檯裡傳出殺豬普通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