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師父跟我說過，南邊一些地區風行坡葬和山葬，宅兆像梯田一樣，一階一階往下推。這類葬法，如果葬的都是同一族人，那麼，至高點上葬的必然是這一族裡輩分最大的先人。並且，要建一塊帶有棱簷的墓碑，把風水兜下來，如許，才氣福佑子孫。如果是亂葬，那麼，至高點就須空出來，不能葬人…可遠處那塊墳坡，最高處是一座新墳，並且冇有墓碑，內裡葬的是甚麼人呢？…

張冬並不是我的親表哥，而是按一個遠房親戚的輩分論下來的。小時候，我和他玩的比較好。自從13歲那一年隨做買賣的父母搬到廣東今後，其間我隻回過一次故鄉，看望師父，就再也冇有歸去過了。

入夜的很快，兩岸閃動的燈火，不竭向後飄移而去。

此時，天空飄灑著零散細雨，颱風帶來的寒氣流使得氣溫驟降，我隻穿一件單衣，冷得瑟瑟顫栗。全部村莊，就像被鬼子洗劫了似的。有些舊屋子，屋頂都冇了，隻剩一副架子。我不由有些奇特，張冬來這裡做甚麼？

又駛出好幾裡，天氣垂垂暗了下來。但是，水麵上卻仍然空空的，甚麼也冇有。老七早已熱的脫掉上衣，渾身的肥肉跟著行動不斷的顫抖。王順看起來也累壞了，撐幾下便停一停。

我點點頭，呆呆的凝睇著江麵，一隻水鳥滑了疇昔，收回一聲鳩鳴。

來到村裡，隻見路上的雜物已經被清理的差未幾了。四下裡非常喧鬨，氛圍中飄浮著燃香的氣味，屋子裡透出昏黃的燈光。偶爾有三兩行人，沉默的從我身邊走過。

駛出二裡多水路，老七關掉機器，劃子終究停止閒逛，像一片樹葉似的，悠悠的向前飄去。我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胳膊都有些生硬了。

“快走，快走，他媽的，傳說這一帶有水鬼，早晨冇有船敢走的。”王順催促道。

“甚麼東西？”王順驚駭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