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老七便跟我報告來龍去脈。他本來是江上的漁夫,厥後,想體驗打工餬口,就進了廠,在廠裡,熟諳了張冬,並把他帶了出去,進了另一個廠。因為受不了束縛,老七隻做了一個月就又辭掉了,回到江上持續做漁夫。張冬不時過來找他喝酒,由此,熟諳了和他一起捕魚的老鄉王順。明天,張冬又過來了,偏巧趕下颱風,喝到厥後,張冬出去撒了泡尿,就冇了蹤跡。他和王順追出去時,看到張冬站在東江裡,衝他們一笑,揮了揮手,一頭紮進了深水區…早上剛一來電,老七便跑到公用電話亭,遵循當初用飯時我留給他的阿誰號碼,撥通了我的電話…
“哦,你好,張冬他…”說著,我喉嚨裡就像梗了一根魚翅,眼淚流了下來。
江心的水看起來是玄色的,不知有多深。江麵非常寬廣,坐在船裡,放眼四望,隻覺到處都是水。漁船豁開一條水路,搖搖擺晃向前駛去。
“是啊,我和王順都快被嚇死了,太邪門了!”
我擺了擺手,說我身上有錢,掉頭便走了。
來到村裡,隻見路上的雜物已經被清理的差未幾了。四下裡非常喧鬨,氛圍中飄浮著燃香的氣味,屋子裡透出昏黃的燈光。偶爾有三兩行人,沉默的從我身邊走過。
我正想著,就聽身後一陣柴油機‘突突’的聲音,回過甚,隻見老七開著一條漁船停靠在江邊上,衝我們喊道:“上船吧,我們去下流看看!”
“屍身還冇找到嗎?”我問。
“嗯。”我點點頭,問道:“你是說,張冬是本身跳進江裡的?”
東江邊上的水很淺,船靠到離岸五六米遠時便冇法動了。我和王順脫掉鞋子,挽起褲管,趟疇昔的。水很涼,腳踩進沙子裡,鼓出一個個氣泡。
又駛出好幾裡,天氣垂垂暗了下來。但是,水麵上卻仍然空空的,甚麼也冇有。老七早已熱的脫掉上衣,渾身的肥肉跟著行動不斷的顫抖。王順看起來也累壞了,撐幾下便停一停。
來到船上,老七說了聲,坐穩了,便掌起舵,一加油門,漁船冒著黑煙,‘突突’的向江心駛去。
我內心非常過意不去,卻又幫不上甚麼忙,便道:“天就要黑了,要不先歸去吧,明天再找。”
“你好,我是老七,張冬的朋友。”
“這江裡的水不會動的嗎?”我問。
我跟著他來到一塊沙岸,王順指著江裡,說:“阿冬就是在這個處所跳下去的。”
張冬並不是我的親表哥,而是按一個遠房親戚的輩分論下來的。小時候,我和他玩的比較好。自從13歲那一年隨做買賣的父母搬到廣東今後,其間我隻回過一次故鄉,看望師父,就再也冇有歸去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