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受歡迎。”我笑了笑，由著那孩子從我部下掙開來，自顧自的遊水玩樂去了。墨朗站在我身後，不置可否的輕哼了一聲，算個迴應。我甩了甩手上的水跡，站起來打量了一會墨朗，他也就那麼毫無避諱的由著我打量，我便笑笑道，“嗯，果然都雅。你若肯笑一笑，就好似冰雪溶解，美玉生暈。那小娃兒眼睛倒是尖。”

“確切不奇特。”墨朗點點頭，“不過我俄然不知該說些甚麼了，便隻好將杜道長扯出來做個擋箭牌。”

那幾個遊水的孩子看得呆呆愣愣的，叫我不由朗聲大笑起來，同墨朗到另一邊花叢裡去了。墨朗終究不像個被鋸了嘴的葫蘆一樣了，背動手與我說道：“杜道長不久前彈了一曲，我道他的脾氣不免被琴律調弄的過於呆板了，他倒也不在乎，隻字片語便揭過了。”

他這時提起杜道長，我也不曉得是甚麼意義，卻從善如流的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修道之人最重視清心寡慾，琴棋書畫這些皆熏陶人的脾氣，杜道長有所觸及也不奇特。”

路上的人來交常常，可墨朗卻恰好帶著我前去了那一眼月波泉旁，那兒早有幾個孩子聚在一塊，十足脫了個精光，跳進湖裡遊水去了，倒也不怕冷。有個孩子約莫是認得我，從水底鑽了個腦門出來，嘴淹在水裡，收回了“咕嚕嚕”的奇特聲音，他獵奇的打量著我，然後俄然對我咯咯笑了一聲。

墨朗給我的線索是京華顧家。

難怪我以後扣問鳳先生他們，他們卻都說並不曉得顧溫然此人。

或許是誇耀或者是渴求嘉獎，他開端本身玩起水來，又翻過身，正麵朝上浮在水麵上飄來蕩去的，兩隻手好劃了一會兒，俄然抹了一把濕漉漉的臉，獵奇的歪過甚，聲音甜脆：“你就是小羽毛的談家阿爹嗎？花青姐姐說族長冇了情蠱是為了娶一個標緻的人，但是你彷彿還冇有花青姐姐都雅呀。”

我轉頭去看他，見他麵龐也不掩驚奇詫異，便點點頭苦笑道：“我是凡俗之人，天然也會有憂愁煩惱，不敷為奇。我雖比你年長的多，但是磨難與煩惱這些事，又不是以春秋所定，反而待你越老，煩惱反而越多也說不準。”

“那麼巫瑞想要的，莫非是我的承諾嗎？他究竟為何這麼不安……如果是東西，他又喜好甚麼呢？”我低聲喃喃自語道，然後長長的歎了口氣，竭力抬開端來看著墨朗微淺笑道：“倒真是費事你了，叫你聽我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你不必在乎，多謝你的定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