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倒是冇事。”藍玉泉見了修齊,表情彷彿好了很多,微淺笑道,“隻是體質虛寒了些……”他這句話話音剛落,俄然眉毛揚起些許,驚奇不定的“咦”了一聲,麵色垂垂變得丟臉了起來。
修齊本來還怕藍玉泉,現下卻不知為何,俄然不怕這惡鬼似得大夫了,隻看著他咯咯笑。
此次總算冇有撲空,藥廬當中人也未幾,我一眼便瞥見了藍玉泉坐在門口打理藥草。
修齊有些怕生,脾氣非常和婉靈巧,雖說並不難管束,但……罷了,他現在纔不過兩歲稚齡,想那麼多做甚麼。
“那勞煩藍大夫為修齊診治一番。”我看藍玉泉彷彿還為我的病情介懷,便將修齊抱上小椅,一來的確是擔憂修齊有甚麼不好不對之處,二來也是轉移藍玉泉的重視力。不過藍玉泉此人雖麵如惡鬼,但是心腸卻的確極好,於這江湖茫茫,似他這般好的人也是未幾的,我心中不由掛念他上心,又思及未曾在書中見過藍玉泉的名字,心中不由欣喜些許,想來藍玉泉總歸是逃過一劫的。
我禁止住笑意,歉意道:“修齊不懂事,衝犯藍大夫了。”藍玉泉搖了點頭,看起來倒也冇有特彆懊喪與不歡暢,隻是收斂了他的笑容,說實話,他不笑時已經非常可駭,笑了以後,卻感覺他不笑時的確純良非常。
“呀,痛痛。”修齊俄然叫道,我昂首一看,藍玉泉按住他幼嫩脖頸上一處肌膚,放開一卷針具,隻見得銀光閃閃,已經施了四五針,修齊又叫道,“熱熱。”
這時修齊已與我較為熟稔,不知是否因為本來遭受亦或是賦性如此,竟變得非常黏人。我憐他懵懂孩提便遭父母拋棄,又愛他聰明機警,倒也不以為他如何煩人,倒隻感覺他是說不出來的玉雪敬愛。
我歎了口氣,便將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個清楚明白,藍玉泉聽了,神采也垂垂和緩下來,對我笑了笑道:“你倒是個善心人,這娃娃福薄命不薄,命不薄就好,福分總能漸漸來。”他笑起來實在可駭,但是我卻感覺他這醜惡容顏下有說不出的和順慈悲來,便也不覺如何可怖。
“這娃兒……”藍玉泉打量了我一下,又看了看修齊,麵色烏青道,“被人下了毒手。他的膻中穴跟關元穴被人施過針,尾閭穴動手最重,你幸虧現在來尋我,如果等他四五歲了,暗淤積沉,丹田氣破,內氣彌散,恐怕失了神智事小,丟了性命事大。”